“是的,协会挺好的,能够提供很多便利,当然在享受特权的同时也有相应的工作就是了。”
温暖如琥珀的灯光笼罩下,制卡工坊与宅邸外界的世界隔绝,光泽在魔法测量仪器和分盘格器皿上游动,兰奇站在工作台前,如同一位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画家,盘点材料配比,他准备着手头的工作确认道。
也不知道等他回南大陆,白金级的终审能不能顺利通过,如果能通过的话,他后面还得帮忙当考官监考作为南大陆最高级别考核之一的白金级制卡师考试。
来到北大陆之后,他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被工作和公务还有路途占据了,现在仔细一想,还是为数不多的机会再重拾这些工具。
“……”
见兰奇开始专心工作,西德便不再打扰他。
“他做的魔法卡牌怎么样?”
西德低头对着小黑猫悄悄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好像是特别厉害的那种。”
猫老板抬了抬头,眼里带着些许困惑,畏畏缩缩地回答着。
它一开始以为这家伙是个菜逼,天天炸卡,冒充职业制卡师。
直到后来看到那个【核聚变狼】,它才发现,这初生是能制出史诗卡的。
但它不敢告诉西格丽德兰奇疑似白金级制卡师。
整个南大陆白金级或以上的制卡师就几十个,很容易便能在南大陆查到。
万一让西格丽德知道了兰奇的真实身份,它做梦都不敢想哪天有复生教会的枢机主教亲自光临它的猫老板餐厅!
它的家万一被大神官当成邪教窝点!那种事情绝对不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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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兰奇准备工作的从容
在琴斯顿城领主府宅邸的二层,古典装潢的魔导工坊里,时光洗濯过的褐木雕刻出高低错落有致的柜台,铭刻在其表面结界符印泛着呼吸般的淡光。
西德坐在墙角的靠椅上抱着小猫,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兰奇制卡。
尽管她还是第一次听说魔导器师有“制卡时要有人盯着”这种需求,但如果能帮到兰奇,她仍很乐意,或者说她本来就打算看看自家圣子制卡时的模样。
直至今日她都还记得,第一次在赫尔罗姆的寂灭骑士团参加寂灭分支的考核遇到兰奇时,她就已看上兰奇的作品,现在无论是看他雕刻、绘画还是制作魔法道具,她都不会无聊。
工坊最深处靠窗边,工作台面上铺着一块厚重的银色魔力隔绝丝绒布,旨在减少房间里魔力设施对材料和工具的干涉影响,暖黄光线下,兰奇的影子投射在周围,他专注的翠绿眼瞳里反射着前方的魔法器具。
兰奇的右手旁整齐摆放着一排标有刻度的小巧玻璃瓶,每个瓶子里装着不同颜色、不同高度的液体,那是经过他亲自提炼和测量的魔核液,而他刚放下一瓶刚调好的魔核液,便马上轻车熟路地转向右手边,开始继续用那套微型天平和一组精密的刻度瓶,开始新的调和配比。
“他为什么要用这么多材料?”
西德不解地低头,在小黑猫耳边以呼吸般的细声问道。
她姑且也是见过其他制卡师制卡的。
寻常来说,大家都是准备一份材料制作一次魔法卡牌。
而兰奇像是食堂师傅,制卡之前先按十份二十份地配备材料。
“我不懂喵,每次这小子制卡都像是要准备五十连抽,不过他家好像还挺有钱的,够他造……”
猫老板也悄咪咪地跟西德说道。
它先前每次待在兰奇宿舍看兰奇制卡,他除了制作封印类的魔法卡牌有大概率能成功,精神和光之类的也还行,其余类别的魔法卡牌成功率基本是惨不忍睹。
想了想,猫老板还是停下了这个话题。
兰奇家里再有钱也只是平民富商的程度,光是平常它在伊刻里忒学院听到的只言片语就让它知道,那个威尔福特商会经不起太大的风浪,而作为复生教会枢机主教的西格丽德则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万一哪天兰奇老爹见到了疑似儿媳的西格丽德上门拜访,猫老板不敢想会是什么画面。
“这样啊。”
西德点头,又望向了兰奇的身影。
只见他还在仔细地称量变化属性的魔晶粉末,所用到的魔晶虽然位阶低但纯净度极高,兰奇轻轻地倒入所需的量,明明连微风吹过都能改变天平的读数,他的动作却能异常细腻保证不多不少,一次到位。
“熟练得让人心疼啊。”
西德静悄悄评价道。
“……”
猫老板看了西德一眼,没说话。
兰奇缓慢将拥有浓缩魔力的魔核液滴入魔晶粉末中,滴入的瞬间,粉末与液体接触,发生了轻微反应,沸腾直到平息的过程瞬间完成,开始散发出荧光,随后,他拿起刻印笔,把调好的魔力墨水慢慢注入笔管,直至八分满,仔细封闭好。
完成了工序的他,取出一张精致的半透明空白卡片,这是制作魔法卡牌而必需的材料,唯有影世界产出,能承载固定魔法术式,并保证卡牌的持久性和魔力的稳定性。
工作台前,兰奇开始打开几种不同的变化系常用低阶魔法卷轴,轻轻展开,上面的符印和图案以深蓝的线条在淡褐色的月花木纸上若隐若现,他熟练地用特制的刻刀和魔力开始截取所需的部分,特殊合金制成的金属可以承受并传导高强度的魔力,精确放在卡片的预定位置,开始再加工重置卷轴一般的编译步骤。
魔法回路刻录对专注度和技艺的要求极高,可哪怕兰奇明显在做着一种需要十分集中精神的工作,他的呼吸和心率始终未曾调节过,就像是在普普通通干着活。
刻录的难度即使是西格丽德和猫老板这种外行人都能看得出来,卡牌上那叠嶂般密密麻麻的恶魔语魔法文字,就好像蚂蚁一样爬来爬去,她们就算能够看清都不愿意去细看。
兰奇风轻云淡地刻录,看起来完全不像觉得自己会失败的样子。
就像一位画家在绘制一幅熟悉的老作品。
每一个笔触都迅速利落,却又细腻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