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多名教徒紧紧盯住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烟蒂丢入海中。
他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冷静。
因为既然对方没有直接杀他,就说明可能还有可以谈的地方。
和复生教徒谈判甚至妥协是一种屈辱,但是如果能救下船上无辜的人还有他那留在城镇里的女儿,就算让他放下尊严,他也别无选择。
走到他面前的是一名身披银铠的教士,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明显比其他人要强大得多。
只要他愿意,便可轻松摘下船上任何一个人的脑袋。
“弗朗西斯子爵。”
银铠教士笑一声,双手交叉在胸前,
“你对我们复生教会是什么态度?”
“以我的了解,我不想和你们有任何瓜葛。”
弗朗西斯子爵回应。
银铠教士笑了笑,似乎对于弗朗西斯子爵的实话实说并不感到意外。
这也正是他相比起那头只会耍阴谋的肥猪,更为喜欢这个坦荡的子爵的原因。
如果一定要选取一方合作,银铠教士其实更愿意与弗朗西斯子爵合作,而非那个随时可能在背后捅刀子的狡诈谋士。
毕竟霸天主教给他们的命令是用智慧与力量结合的手段,在各个城镇作为教士取得绝对的霸权,让人民信服、接受他们的教义,但是不要违反帝国法律惹来麻烦。
尽管在他们看来,违法不被发现就不算违法。
可任何有风险的事情,他还是想要尽量避免。
“如今我们已经在配合着环境积极改变,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便是本人十足的诚意了。”
说完,银铠教士拿出了一枚手环,
“但我们霸天主教的核心教义便是信奉强者统治弱者这一天理,正如此刻,你没有反抗我们的权力,我更加希望伱能心甘情愿的与我们合作。”
“这样吗……还真是你们能干得出来的事。”
弗朗西斯子爵哂笑着,只觉得可笑。
他能认出来,这手环是类似于奴隶商契约低位阶奴隶时用的魔法道具。
对方说着冠冕堂皇的道理,实际上行的还是那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想子爵大人应该已经做出决定了。”
银铠教士直视着弗朗西斯子爵说道。
尽管契约仪式有点麻烦,但是彻底掌控弗朗西斯子爵,他们的传教目标便向着成功迈进了一大步。
就在这时,一只微不可查的小飞虫,在银铠教士的身后飘过。
“来见我。”
耳边冷漠而简短的命令话语,让银铠教士猛然警觉。
“二层楼道尽头。”
又一句。
然而当银铠教士回过头时,只感觉连音源都无处可寻。
眼前有一股微弱的蓝色荧光伴随着魔力消散了。
他紧皱起了眉头,确定刚才没有人靠近他在他身后说话。
这种定向传音魔法,尽管位阶不一定高,但让他感到相当神奇,原来船上还有这种花里胡哨的法师。
“先把弗朗西斯子爵看好。”
银铠教士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意,他倒要去看看是谁在故弄玄虚。
而且这种连他都未察觉的不定因素,他也需要亲自去排除。
在船的甲板层上,身穿银色铠甲的教士缓缓走下船梯,他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厉的光芒,与周围海面的碧波相互辉映。
步伐虽然沉稳,但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慑力。
当他走进船舱内,环顾四周,寻找着什么。
教士没一会便来到了船舱二层的尽头,他的目光集中在最后一扇门上,站在门前稍作停留,感觉到里面并没有强大的魔力波动或是陷阱气息,随着一声轻响,他扭转门锁,把门推了开来。
房间内部装饰得相当简单,但也不乏雅致。
一张单人床,一张小桌子,还有一个装满书籍和文献的书架。
这里没有多的人,但房间内却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氛围,仿佛是知识、权力和信仰的交汇点。
只见床上正坐着一个青年。
浅棕的头发柔顺地垂在额前,部分遮住了他的眼眸,但那无法遮挡他的平静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