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君从药箱里拿出脉枕,放在桌上。
王行知挽起袖子,将手腕搭在上面。
玉君替他把脉,他一边道:“老太爷一生悬壶济世,舍己为人,是难得的大善人,大医者!这世上也只有他才能担得起‘诊脉神手’之称,如此,是后辈们望尘莫及的。”
玉君默然。
专心替他把脉。
王行知继续道:“老夫人,太爷病逝前,可有痛疾?”
玉君说:“不瞒王御史,太爷病逝时,我并不在身边,但听家里人说,太爷走得很安详。”
“你才十五?”
“是。”
“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
“父母早逝,是随一位远房婶婶长大的,婶婶待我很好。”
“那......可曾去过京城?”
“玉君出身乡野,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朗州了。”
她知无不言,王行知问什么,她答什么。
王行知默了默,白眉微皱,又道:“老夫好奇,你年纪轻轻,怎么会嫁给太爷?太爷也是个大智者,单从伦理而言,也不应该在这个年纪娶一门继室。”
他的话很深。
有试探。
也有质疑。
实在是因为,玉君和“那人”太像了!
她到底是不是她?
王行知不确定。
玉君却淡淡道:“是老太爷可怜我,才给了我这个名分,我也很感激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