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方景序也不闹了,屁股往前挪了挪,凑近道:“亭羡,你嗅觉也太灵敏了,我还纳闷你无缘无故让我查张小石那个小混混做什么,结果这一查,还真查到点东西。”
“说。”
“此人是朗州出了名的横大爷,一直为德昌赌坊的东家办事,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五年前,朗州大旱,闹过一小段时间的饥荒,
朝廷拨了赈灾粮下来,每天卯时开仓,
张小石就带着人每天到粮仓去闹事,
当时的县官老爷以寻衅滋事为由把他给抓了,
可是第二天就给人放了,
奇怪的是,再过了两天,衙门关了粮仓,说是已经没粮了,
百姓不信,跑到衙门闹,
可衙门就是声称没粮,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
“后来呢?”商亭羡沉眸问。
“那就得说到德昌赌坊的东家了,我查过了,德昌赌坊的东家姓鸿,叫鸿悲鸣,他的产业不止赌坊酒楼,还有粮铺。”
说到这,商亭羡大概猜到一二了。
方景序继续道:“衙门一说没粮,鸿悲鸣的粮铺第二天就突然屯出了十万石粮食,并且标出高价,百姓领不到朝廷的救济粮,就只能花高价买鸿记的粮,一场饥荒下来,鸿悲鸣的腰身都不知道圆了多少圈。”
“所以,朝廷的救济粮,是进了鸿悲鸣的口袋。”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架阁库被烧,历年所有卷宗记录全没了,要想查那笔赈灾粮的去处怕是有些难......我又不敢声张了查,免得被衙门那帮人知道,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