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乱动。就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的靠着我。
我能感觉到他的依恋,比起从前要深刻许多。
这是一件好事,说明他离开山城后,每一天都在有进步。
也许哪一天,他就会开口,叫我一声“爸爸”。
我对此充满期待。
然而,当我把纱布取下,看着那空得像是挖了一大坨肉的额角时,内心还是大受震撼。
那血肉还没凝固结疤,偶尔还会渗出血水来。
那肉就想起把自己心口上的挖了一坨一般,太难受了,孩子这么小,就受这么大的罪,都是我的错啊。
如果我不是他的爸爸,他断然不会有这样的畸形。
我很肯定这一点,而始作俑者也不是我,是我那异想天开的爷爷,是他老人家的一念之差,害得我们这些李氏子孙生不如死。
我小心翼翼的帮着他把伤口重新包扎好,然后问他,
“玄机,手术后,伤口疼不?”
他歪着脑袋看着我,只是咧着嘴笑,真像个傻孩子。
也许刚才看书,只是看着玩儿吧,不是真的看得懂。
我并不指望自己有个天才孩子,我只愿他健康快乐,平安长大。
将来,等我百年之前,他能有自食其力的能力。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