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是一名医生,我会治好你们的。”
庄群耐心的回答他们的问题,然后任由孩子们触碰他的脸颊和身躯,终于,处于慌乱中的被污染者们安静了下来。
他们感受到了这个完美者释放出来的善意,那是完全的善意,不掺杂一丝杂质,就好像太阳一样照耀着地上的一切。
当车队到来的时候,他们安静的排着队上了大篷车,庄群看着那几名对这些被污染者露出厌恶的队员,被污染者也一样畏惧的避开了他们。
少年叹了口气,他要走的路还有很远,谴责那些随队的成员没有任何意义,甚至会激发起二者之间的矛盾,即使他们也才是刚刚被从麦兰拯救出来的一样。
到是那四名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甚至就连可以感受到人们情感的被污染者都没有抗拒的队员,他们才是少数。
庄群看着队员将所有被污染者送上车,然后自己再次下去检查了一下没有遗漏的人,这才上了车,这次他没有去前面的吉普车,而是专门上了装载着污染者的一辆大卡车。
一方面是为了继续安抚这些脆弱而敏感的被污染者,另外一方面则是他很好奇这几名没有异样的队员。
“赞美您。”当庄群登上后车厢之后,这辆车内原本因为离开了熟悉环境而开始有些急躁的被污染者立刻平静了下来,庄群将自己的孢子展开,一起安抚着前后几辆车的被污染者。
而坐在卡车入口的那名队员则是激动的站了起来,他将右手放在胸口中间,激动的行了一礼。
庄群看见,他落下去的手臂上,靠近手腕的位置上有一个等边三角形,那是那个教派。
少年愣了愣,然后向他点了点头。
庄群再次进入了被污染者们的讨论中,他们的智商大都为四五岁的孩子,但是也有例外,当庄群带着这些被污染者唱起歌谣的时候。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少年离开大频道将舞台交给这些孩子们之后响起。“您在悲伤。”
庄群一愣,他向着大篷车里面看去,声音的主人在更前面一辆车上,那位已经几乎成为一个人棍的老者似乎也注意到了庄群的注视,他微微额首,优雅的问好。
“不,我没有,恰恰相反,我没有因为友人为我的牺牲而感到任何悲伤,也许我可以表现的很悲伤,但是这里没有任何感觉。”
少年摸着胸口的位置,他从未有过的对自己感到了陌生。
“悲伤是有延迟的孩子,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愿意和我谈谈吗?”老人耐心的开导道。
少年犹豫片刻,或许是一个完全不熟悉他人让他得已暂时放下自己内心的屏障,犹豫片刻之后,庄群选择吐露一点点。
“我以为我很在乎他,我为了他可以忍受离别,可以为了保护他选择离开和无视,我以为我很在乎他,但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他为我而死,我却没有任何悲伤,除我之外每个人都表现的比我认为我更加悲伤,而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的这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在恐惧自己的冷血。”
“你不冷血,冷血的人不会对素未谋面者表达善意,而伪善者无法被我们所接纳,你确实是在悲伤,你的心在颤抖,我感受得到,这不是安慰。
如果你需要,可以来找我,我虽然不复年轻时那样矫健,但是脑子还好。”老人安慰完庄群,随后看少年再次于心灵前筑起高墙不愿更多的谈论此事,就加入了大家的合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