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可以理解，但难以接受。

于是我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能摆个苦瓜脸出来，沉默不语。

“奇君你会是这种反应，我也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

“……”

连我的反应和想法都算在内，她到底看透了我多少，又看到了多远呢？

漫长的岁月让她多智近妖。

被当成神明的日子也许真的让她获得了一些人性之上的神性也不一定……

或许不抵抗才是最好的……

但如果现在我肆意玩弄妗子的身体，沉溺于其中的话，说不定被玩弄的反倒成了我这边？

我拍了拍妗子的后背，她也稍微放松了抱住我的手，得以让我从母性的象征中抬起头来。

但我并没有就这样离开妗子，而是反过来抱住了她，然后说道。

“妗子……我已经过了想撒娇就可以随意撒娇的年纪了，即便你愿意让我撒娇，我也不可能真的就这样放纵自己。”

“果然奇君成长了呢。”

“是的，我成长了，并且和最重要的人约好了，所以我要出去。”

“真遗憾呢……但我也为你的成长感到高兴。”

“妗子，我现在也还是只能将你当成妗子，也许以后也会一直如此……”

“没关系，如果你想将我当成妗子，那就当做妗子好了。”

“但我也许无法回应你的爱……”

其实我也已经点明了，虽然妗子你最重要的人是我，但我最重要的人却并非是你。

“那也无妨，我也没说过你必须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吧？”

“这对你不公平。”

“那么，找一个完全不爱的人结婚，就公平了么？就能获得幸福吗？”

“不……抱歉，我没有这么想，是我自以为是了。”

“没关系，不用道歉，而且我已经有过类似经历了，奇君。”

确实，所以我才会叫她妗子。

但这场虚假的婚姻的缘由，我还不知道呢。

“所以妗子你为什么会和舅舅结婚呢，仅仅是为了隐瞒身份？”

“不是，是那个男人求我的。”

“哎？舅舅他是爱上你了吗？”

“不，他是为了束缚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和自己的姐姐在一起。”

“呃……”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因为最初的活祭是我们兄妹三人的关系，所以后来的活祭，也都是挑选兄弟姐妹，其中一个作为加害者，另一个作为被害者，便容易产生斯德哥尔摩效应，并且还是血亲，本就关系亲密，便更容易擦出火花。”

“原来如此……那我妈她对舅舅……”

“斯德哥尔摩往往是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和依赖性呢。”

“……”

这已经是明示了。

所以我母亲也是为了克制那份不应该的感情，再加上我父亲是救命恩人，所以才会嫁给他，并生下了我吗……

“所以我才说染心是个例外，也许是因为染心和悟很小就被我带离那座岛，染心并没有对悟产生禁忌的感情，反而是对奇君你异常中意。”

“所以起初我以为染心根本就是我妹妹的转世，便不由自主地将她当做妹妹看待，对其抱有复杂的感情，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但在你走了后我也才发现……染心她也只是和我妹妹长相相似罢了，内在与与我的妹妹完全不一样。”

那一定是因为染心暴露了本质。

就像我觉得染心也以前变得完全不一样了，而妗子却说那就是她的本质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妹妹是个很弱小的人，会因为恐惧而做出错误的选择，但染心就与其截然相反，她是个很要强的人，如果我妹妹是染心那种性格的话，是绝无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哥哥被打成重伤并关押起来，不敢反抗，只会为此后悔不已，以泪洗面，忧郁成疾而变得麻木，最后被当成了生育工具人，生下孩子就死了的。”

我也觉得，是染心的话不会这么软弱。

毕竟从我现在的处境就看得出来。

她的行动力可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多了。

“……那么，妗子，差不多该带我离开这里了吧。”

“你发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