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吴医生，既然我们要去接触污秽，不如干脆我们下楼去？”

“没有必要，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

“为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这里更合适而已。”

这里更合适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502室与隔壁的503室，这里确实是我最熟悉的楼层，我曾经住在这里，而绫姐就住隔壁。

可能五楼真的是最适合迎接污秽的地方吧，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那等着也是闲着，你先把我接下来说的给背下来，能背多少背多少。”

“呃……真的要我背吗？”

吴医生沉吟一声说道。

“嗯……考虑到这里对你来说就像是梦境一样的地方，你醒来后可能会忘记大部分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看来不能让你囫囵吞枣地背书。”

“对对，我记不住的！”

“不过刚醒来的时候只要努力去回想的话，还是能记住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嗯，那就先把这几个关键的理论和公式记住吧，脑机接口……”

吴医生开始滔滔不绝的念了起来。

医生，别念了……本来头快要好了，你这念得我头要再次裂开了啊……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吧，吴医生突然说道。

“四楼也快顶不住了。”

“来了吗……”

终于来了，这样我也可以从这让人头大的授课中解脱了。

结果到最后，我被强逼着背了两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数学公式和基本理论。

我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而吴医生也是停止了念经般的填鸭式灌输说道。

“在污秽到达之前，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

“什么？”

“其实我并不知道什么样的污秽代表什么样的感情。”

“什么！”

我还指望着吴医生能告诉我是哪种感情呢，没想到他居然也不知道吗！

那还说什么‘试试也可以’，这不是根本就不行吗！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说到底，某一种外形就代表某一种感情，这种想法过于理所当然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律可循。”

“居然是不规律的吗……”

“不仅如此，每个污秽的外形，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是不同的。”

居然还随观测者不同而产生变化，这么抽象的吗？

“这不是根本就没有办法确定了吗，那我们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吗？还是先逃上去？”

“明奇，人要有破坏性思维。”

“呃，突然说什么呢……”

“为什么你会觉得，现实中的你被救活的话，在这里的你就能醒过来呢？这种想法也太过理所当然了吧？”

“这……”

“如果是反过来的呢？你不离开这里，就无法在现实中醒来……这么想的话，你现在还觉得自己该逃到楼上去吗？”

“……”

确实，吴医生说的没有错。

说到底，觉得现实里的我被救活了的话，我的意识也能离开这里，这个想法过于美好了。

应该说，这根本就是我一厢情愿的愿望而已。

其实我都不知道现实中的我还活着没有。

“说到底，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里，根本连一件能确认的事情都没有啊……”

“是啊，这里就如同虚幻的梦境，一切事物之上都笼罩着一层泡影。”

“这样怀疑下去可没完没了……吴医生，你又是怎么在这个世界里保持自我的？”

“靠实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还真是实用性爆表的名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