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莉莎咬了咬嘴唇，眼神也带着几分暗淡。

吉尔将这一幕收于眼底，耸耸肩，然后把巧克力吃完，看向了帕特里克，“你知道一点什么吗？”

“……恩，知道一点。从电脑终端机上的资料来看……她们是先进系统部门的实验体……在她们身上进行的，应该是人体崩坏能适性的实验……”帕特里克眼眸低垂了一点，说道。

吉尔看着那些孩子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慈爱，“崩坏能进入正常人体内……会很疼吧？”

“……是的。”帕特里克不知为何有点不敢看那边那个正靠在墙上的孩子，声音也低沉了些许。

“难怪她们身上都是绷带和伤口……但是为何任务资料没有提起她们？”德莉莎也看向了帕特里克。

吉尔也将视线投向了帕特里克，大概是因为不想让孩子们听清楚，帕特里克的声音也压低了很多。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你知道的，天命每年背地里要征召数千个这样的实验体，她们大多数都是孤儿，没有人会关心她们的死活。”帕特里克说出的，是这等无情的话语。

的确是很残酷。

为了对抗所谓的“崩坏”，将这些孤儿们全部拿来作为实验体……

这些年来，足足有数千名这样的孤儿，死在崩坏能人体适性的实验中。

历年来，数千名少女曾在幽暗的基地深处哭泣和呼唤。

这些痛苦，都被西伯利亚的寒风吹散，只在那冰冷的计算机中，留下了同样冰冷的一串串数据。

在这冰冷的数据下，是鲜血淋漓的死亡。

是毫无人道的实验……

和天命组织的……冷酷漠然。

“没有人关心她们的死活？”吉尔歪了歪头，似乎是心情愉悦地扬起嘴角，“不好意思，那这事儿，我管定了。”

平淡无比的话语，给帕特里克带来的并非是“不自量力”这样的印象，帕特里克反而觉得，少年的话会成为真实。

“我会为这些孩子们建立一个家。”吉尔看向了那些孩子，“我会教导她们使用这样的力量……也会保护她们。”

德莉莎看着吉尔。

和自己的梦想如此相似……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吉尔直起身，视线转移之间，无意中看见了在那铁门的栏杆上残留着的紫色碎片。

吉尔摸了摸下巴，然后眯了一下眼睛。

之前好像是在崩坏能反应炉上面也看到过这种相似的碎片。

“……呀嘞呀嘞……”吉尔伸出手，一只手撑起刘海，“还真是……麻烦呢。”

……

深夜。

在吉尔最开始到来的崩坏能反应堆前，迎来了一位客人。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紫色长发的少女。

少女此时此刻，正向着崩坏能反应堆伸出手。

不，或者说，在这个地方有少女的存在就很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这里的崩坏能浓度甚至可以让吉尔的眼眸观测到。

要知道原先吉尔的眼眸最多对于魔力有所感应，而且这种浓度的崩坏能，寻常人等靠近这里，估计就要变成死士；崩坏兽的卵在这里，估摸着马上孵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是，那个少女不但没有任何异样，反而向着崩坏能反应堆伸出手，吸收着崩坏能反应堆里溢出的崩坏能。

“昨天差点把力量用尽了……不过只要从炉子里吸收更多的崩坏能，我就能恢复力量……不，是变得更强！”少女那对灿金色的眼眸闪烁着光芒，还有暴戾的情绪。

“所以说，这里毫无人气的原因，就是你吗？”带着稚气的声音响起，金色的发丝在崩坏能波动的情况下飘动着。

少女猛地回过头，那双灿金色的眼眸带着一点点的惊愕，“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崩坏能残渣太多了，不觉得吗？”吉尔歪了歪头，问了一句。

少女看着吉尔，又看了一眼周围，“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吉尔耸耸肩，“毕竟我也只想来看看你是想干什么罢了。”

少女看着吉尔，眼神有点复杂。

他不是自己仇恨的对象……也不应该……

“研究员是你杀的吗？”吉尔一边挠头，一遍问了一句。

“……没错。”少女低声回答道。

“为什么杀他们？”吉尔看着少女，问道。

“那些该死的研究院曾经笑着对我说……在我们身上做实验，是为了制造女武神身上的圣痕，我们这些孤儿，为了天命的女武神牺牲，应该感到荣耀……”少女看着吉尔，直视着那双眼，说出这句话。

“去他的荣耀！今天我就要用我自己的力量证明！我比女武神更强大！”少女注视着吉尔。

状若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