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也没有拯救他们。”
坐在椅子,双手扣着椅子边缘左右摇晃身体的李依理动作一顿。
“没有吗?”
克里斯·多夫一愣扭头看了过去,监狱大楼上巨大而又扭曲的裂痕蔓延,像一只异形的手狠狠的拍在了上面一样。
事实上昨天晚上确实有只巨大的手拍了上去。
克里斯·多夫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一直以为能够安心的在特蕾莎监狱这样地方熟睡的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够安心入睡,但昨天晚上他久违的失眠了,他始终忘不了那些荒诞可憎的骑士挥舞着手中武器冲出去的样子。
【那些骑士,大概是想要保护谁】
克里斯·多夫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所表现出来的情况却完全无法与保护联系在一起。
可憎的骑士构成了一只巨大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监狱的大楼上,留下了那荒诞的掌印,而掌印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的活物。
也正是因为这可怕的一巴掌,特蕾莎监狱渡过了一个宁静的夜晚,甚至天亮了都没有犯人离开牢房。
“以后……除了真正的疯子,不会再有人尝试【召唤】你,”克里斯·多夫摇了摇头,“当然前提还是……”
克里斯·多夫话音未落数十个狱卒便出现在了附近,构成了一个将李依理包围在内的包围圈,这些狱卒不再像往常一样从容,明明手持警棍,却一副将徒手与凶暴的野兽互殴的紧张样子,之前暴打了李依理的国字脸狱警也在队伍之中,他比其他狱警更加的紧张。
克里斯·多夫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么队长级别的狱警出动,但一想到昨天晚上的场面,克里斯·多夫甚至觉得派的人少了。
“你还能够被【召唤】。”
克里斯·多夫双手举过头顶一点点的退出了包围圈。
“大家别这么紧张嘛——”
李依理双手举过头顶左右看了看,最终停留在了之前暴捶了他的国子脸狱警身上,露出了与之前没什么差别的灿烂的笑容。
这一次国子脸狱卒不敢像之前那样冲上去就是一拳,不过还是在其他狱卒的眼神催促下硬着头皮离开队伍站在了李依理的面前。
“监狱长想要见你。”
“哈——还真是有意思,”李依理放下双手,“不给我上个锁吗?”
“监狱长说……不需要,”国子脸狱卒额头冷汗直冒。
经过昨天的一夜,李依理,或者说黄衣之王已经成为了他们无法想象且理解的存在,他们所掌握的限制手段未必有用,所以不如表明一下他们的态度让这位危险的黄衣之王做出一些超出他们认知的危险事情。
“那还真是感谢,我该往哪边走?”
李依理可以交流甚至相当体贴人的答复让周围的狱卒压力山大,昨夜那道黄色的身影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李依理表现的越是正常,他们就越觉得违和。
“那带路就交给你了,维达。”
“我去巡逻,维达。”
“拜托了维达!”
其他狱卒纷纷向着国子脸的狱卒抬手一挥,然后迅速撤了出去,只留下名为维达的国子脸狱卒一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那群混蛋……
维达深呼吸了一下表情僵硬的抬了一下手,动作僵硬如同傀儡一般领着李依理穿过了特蕾莎之路,来到了独立于环式监狱大楼的一座辉煌的高塔前。
虽然很想对李依理说监狱长就在里面,但维达清楚,现在就他一个人,他一个人可没有办法甩锅。
哪怕再怎么抗拒,维达还是推开了高塔的大门,转身艰难的摆出了一个笑脸,“请跟我来。”
李依理耸了耸肩膀跟着维达一路来到了高塔的顶端,维达抬手敲了敲最后一扇大门,也不等其中的回复便侧身退到了楼梯口转身背对向李依理。
李依理眉头一挑刚抬起手,面前的大门便自动打开,有些刺眼的太阳光落下,但李依理并没有觉得一点不适,甚至有些缅怀的勾了一下嘴角,视线下移落在了坐在落地窗前戴着眼镜,两鬓带白的男人。
特蕾莎监狱的监狱长,奥古斯特·廉·诺顿。
李依理扭头看了一眼墙壁,墙壁上正挂着一幅画,画的名字是……
“主是唯一的,”奥古斯特十指在身前交叉,身体微微后仰,“我就绕什么弯子了,李维斯·依斯提·理查德,不,黄衣之王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指是什么?”李依理视线上移看向奥古斯的背后的落地窗。
如果他感觉的没错的话,这个窗户的玻璃很特殊,能够过滤掉星光只让太阳的过落进这个房间,要是知道有这种玻璃,他以前一定会造一个由这种玻璃制成的房子。
“所有,”奥古斯特双手一摊非常的有耐心,“虽然很希望你全盘托出,但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说,与其得到一堆被你粉饰过的答案,不如节省彼此的时间。”
“嚯——你的意思是?”李依理来了兴致。
“因为黄衣之王先生昨天晚上闹出来的动静,大部分的犯人都不敢离开自己的牢房,计划的工程被延后……本该是这样的,但两个小时之前,我的手下去矿洞转了一圈,结果惊人的发现,早就被挖空了的浅层神庙……”
奥古斯特身体前倾,镜片因太阳光而雪白一偏。
“修复,不,应该说是被刷新了。”
“虽然是很早以前就被挖空的神庙,但这里还是留有那个神庙完好时的档案,现在那个神庙呈现出来的状态和当初的样子差太多了。”
“你想让我修复其他空掉的神庙?”李依理双手环胸,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这个嘛……我确实有想让你修复的东西,但……不是神庙这种敷衍的东西——”
奥古斯特微微扬起脑袋,镜片之后苍蓝色的瞳孔闪烁起了异样的光芒。
第二十章其实,我一直想要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