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冲田小姐有意隐瞒这件事情,但作为病患家属,我觉得你有知情的权利。至于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你去问五番队队长武田观柳斋就好,他的确诊是肺痨……当然我不是这么认为。”
眼看着近藤勇的眼睛越瞪越大,杜宾连忙补了一句。
“在我看来,这只是超负荷运动带来的内脏损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好,还没到传染病的程度。”
“呼……不是肺痨就好,不是肺痨就好。”
惊魂未定的近藤勇这才坐回去。
肺痨毕竟是传染病,如果冲田总司已经病发,那意味着痨病已经开始在整个新选组屯所蔓延了——这对于他这个新选组组长无疑是一场致命的打击,甚至整个新选组都有可能会在这场疫病流行之中死光。
“不过……超负荷运动带来的内脏损伤吗?”
虽然眼前这异乡人用词有些拗口,但近藤勇还是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说的通俗一点,就是累过劲了,身体虚弱,甚至累出了暗伤。这种事在习武之人中不算常见,但也不算罕见,事实上有不少知名剑客的死因就是这个。
只是近藤勇没想到,冲田总司,居然也遭遇了这份被诅咒的命运。
“天妒英才……吗?”
回想起冲田总司在剑术一道上的惊人天赋,还有那鬼神一般的三段突进,近藤勇突然有些恍惚。
往昔的画面在近藤勇脑海中接连浮现,似乎让他又回到了当初还没来到京都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们日子过得虽然辛苦,但大家却都很团结,即便修行再怎么劳累,但他们也都相信着,他们总有一天,能凭借自己手中的剑来出人头地。
在那个时候,他们这些剑士们,还亲如兄弟。
“我明白了,我会安排总司去休息的,至于您这一边……”
“看来我的诚意还是不够。”
这样说着,又是一袋金币被杜宾摆在了桌上。
“冲田小姐的诊疗金也会由我来出,我想要的仅仅只是天然理心流的剑术而已……难道这么多诚意,还不够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吗?”
“这跟钱没有关系……直说吧,我是不会把总司交给你的。”
吐出一口气,近藤勇的眼睛眯了起来。
“如果你想要剑术指导的话,作为天然理心流宗家的我,可以来亲自指导您,让您领略一下这片土地上的武艺。”
“我记得你之前还不想跟我打来着。”
杜宾也露出了笑容。
“怎么,生气了?”
“或许吧。”
近藤勇也呵呵地笑了。
四目相对,杜宾和近藤勇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已经不需要用什么理由了,也不再需要用过多的语言来赘述。
当眼神对上的那一刻,他们便都已经在彼此的视线中,看到了那份旺盛的战意!
“用真刀吗?”
杜宾想了想,还是把背上的两面盾牌放到一边。
“我可以不用这个,毕竟兵器克制对你来说,很不公平。”
“还是用袋竹刀吧。”
近藤勇摇了摇头。
“我的刀太过锋利,使用名刀来对战的话,这对你也很不公平。”
“哦?”
接过了袋竹刀的杜宾挑了挑眉毛。
“用这个的话……是因为害怕受伤吗?不过也是,你毕竟下午还要开会。”
“不,这也是为了你着想。”
这样说着,近藤勇拉开了架势。
“使用袋竹刀的话,你至少还有活命的机会。”
“……有意思。”
看着近藤勇摆出的架势,杜宾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
那并非是常见的中段构,甚至不是任何常见的架势——侧身对敌,剑锋前指,左手掌心抵在剑尾,这种架势他从未见过。
如此极端的架势,分明是放弃了所有防御,只为了这一记直刺!
“……我可是跟冲田总司打过的,这可不是天然理心流的架势。”
杜宾的脸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