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说出了桂堂东的命令,为确保命令传达,他又重复两次。这时敌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来自清风烟雨楼的三位魔修掩杀而至,精密的配合与强大的爆发力击穿信使飞行器,信使本人和楚清秋的护盾。
修士们都是会飞的,只是飞的不如驾驶法宝的时候快,楚清秋身边人越聚越多,打到后来她只能被动挨打,借助红白组合给自己稍微争取喘息时间。
“柿子捡软的捏是吧!喂!”
楚清秋刚想招呼那个“喂”,但回头看到来自鹰之团的信使已经身中八刀,带着失血的身体与凝固在脸上的惊恐表情坠向大地,楚清秋懊恼的举起双臂,想要施展盖亚能量炮,但这时候历晴川的鞭子飞来,把她回收到船上。
“你支援的好慢!”楚清秋抱怨道。
“别叫!”历晴川声音沙哑,“你很累我也很累,是我帮你拦下了合欢宗修士,还有那个持镰的梦幻馆女修。”
楚清秋说出桂堂东的命令,见自己这边的飞行法宝已经和敌方拉开一些距离,短时间内没有跳帮战的可能,她进入船舱中开始整补状态。
不久之后,历晴川把工作交给白妞,自己也回去盘腿而坐,这时飞行法宝进入轩辕国境内,而已经知道情况的宋良箴,利用自己的影响力,阻止轩辕国舰队拦截两方驰援战场的飞行法宝……宋良箴还要观望一下。
于是,因为冬白雪的夏坛功法,而不敢妄动的两位月华苑女修,尴尬的望着天上飞过去的友军和敌军,她们都被无视了。
桂堂东从天空降落,他降落之时,周围的异民发挥欢呼……任谁目睹桂堂东出阵,在溪流映照的天空上,一连在单挑中击败十二名修士,都会感觉心情振奋。
桂堂东出现在前线,原本是为了掩护主力和民众撤退,但他的知名度在轩辕国挺高,在自报姓名寻求挑战者后,竟然吓住了敌人,让他们梭巡不前。
我在轩辕国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桂堂东心里打鼓,希望敌人是被他齐地年轻修士第一人的名声吓住的,但实际上,在轩辕国凡人与底层修士更关心中原修士的爱恨情仇,所以桂堂东在此地流传最广的,便是他与历晴川的恋情,以及他令好兄弟雌堕的事。
显然,后者更劲爆,所以流传度更广。
士兵们知道正道修士打架讲规矩,不会随意杀害凡人的性命,好像是上次世界大战修士们用力过猛,受到波及的凡人几近灭绝,所以立下规矩不得对凡人过度呈威。
但是,桂堂东如果是把男人雌堕,是否逾越规矩?大概是不会,因为变成女人又不会死人……所以,当凡人军士和底层修士面对桂堂东的时候,因为奇妙的误会而士气崩溃。
宋文龙心里也打鼓,如果惹怒了桂堂东,后者一气之下把他变成女人怎么办?如果桂堂东要杀他,宋文龙相信四时宫会保他,但如果是变女人,好像四时宫没有阻止的理由,因为到时候四时宫可以派来男修与宋文龙结婚,更方便控制。
夏奇峰看到了盟友的动摇,这时候她只能指望自己带来的修士们了。桂堂东发出了对自己有利的单挑邀请,夏奇峰思索片刻后同意了,让自己手下和桂堂东车轮战……这本身就是对桂堂东的牵扯和消耗。
车轮战是对修士消耗最大的一种机制,原本像桂堂东这样的修士可以一鱼N吃,使用盖亚能量炮炸个痛快,但改成车轮战之后,他的灵力储备就成了大问题。
在十六年前,当时的齐地冠军联赛在小组赛阶段实施的挑战赛机制,即一人守擂,剩下的小组成员不断挑战,胜者守擂而败者下擂,根据守擂者击败挑战者的次数兑换成积分,进而进行小组排名。
如果是那种强弱分明的小组,强者上擂挨个把弱者们蹂躏一遍,众生平等也就算了,而那种实力平均的小组,擂主会交换的格外频繁,到了最后,会出现好几个人同分的状况,到了最后可能还要加赛,用擂台战的形式分出胜负。
小组赛进行期间不允许修士使用补给品,再配合折磨人的晋级制度,这种当今看来不合理的比赛,在十六年前的某个小组比赛里活生生打废三个修士,其中一人因走火入魔而终生停留在金丹境,其中一人心态崩塌,隐遁世间再无踪迹,而最后一人浑浑噩噩活了十年,在某一天留下遗书自杀。
三名未来大有可为的修士,其人生凄惨的发展震惊了修道界,在多方呼吁下,赛事委员会改革了机制,减少赛程,预备杏林高手,为受伤修士调养身心,
但是,车轮战也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那就是可以拖延时间。因此,桂堂东采用此法,将自己置于不利位置争取时间,他在心里有过一番计算:如果能利用车轮战刷最后一点数据,让自己晋升到元婴境,形成对在场修士的绝对压制后,夏奇峰的计划就破产了。
如果数量不够,他还有元静仪私人馈赠给他的补给品,在南疆几个月的连续消耗后,那个小瓷瓶里的液体还有最后一点点,够他的“电量”恢复满格。
令桂堂东失望的是,夏奇峰派出的全是彪形大汉,第一人抱拳说道:“某家乃是石敬瑭,桂道友,刀枪无眼,小心了。”
虽然石敬瑭看上去很能打的样子,但桂堂东不到两分钟,就用朴实无华的普通攻击把他打进溪流里,看石敬瑭狼狈不堪的模样,羽民部落的兵士和修士都笑出声来,弄得石敬瑭玉玉了。
“小子莫要猖狂!”
又一名修士挑出说:“我是耶律德光,桂道友,你侮辱了我的儿子,让他被凡人嘲笑,这份屈辱我会替他讨回来!”
桂堂东有些迟疑:“呃,可你们一个姓耶律一个姓石。”
“我们是义父子!”
“可你看上去比你的义子年轻。”
“谁说父亲要比儿子更大!”
“……你们父子俩开心就好。”桂堂东感叹道。
耶律德光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为何是石敬瑭的义父,因为他比石敬瑭更强,而在修道界,强者成为弱者的父亲没有丝毫问题,但他仍不是桂堂东的对手,因为耶律德光的成名绝技打草谷是从对手那里掠夺灵力,而对上桂堂东,耶律德光能掠来的只有暴虐的火焰灵力。
十个回合后,一直打草谷不能停的他在桂堂东朴实无华的普攻下几乎被烤成木乃伊,也和儿子一样,狼狈的跌进河里,换来了比他儿子声音更大的嘲笑。
“哼,石敬瑭和耶律德光不过是我们十五骑里最弱的两个,看我来会会你!”
下一个人自称赵光义,他上来就祭出法宝——一辆名为高粱河的驴车。赵光义跨上驴车,那驴车爆发出超越想象的速度,裹挟风雷滚滚而来……然后不到十个回合,赵光义就反向启动驴车,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逃回本方营地。
就这样,桂堂东一连击败了十二位挑战者,但没能干掉他们,因为夏奇峰暗中为这些修士提供保障,在事不成时可以全身而退,但十二连败打击了王师的士气,宋文龙皱眉对夏奇峰说:“再这样下去,军心涣散,事便做不成了。”
“无妨,我想这时桂堂东也该退兵了。”
正如夏奇峰所说,连番消耗后,桂堂东状态减半,拖延了足够久的时间,而眼前的溪流不能够提供有效屏障。于是,羽民阵中响起号声,大军徐徐而退,桂堂东与修士们殿后,缓慢的与宋文龙的军队脱离接触。
他们一路向东再向南,直到退无可退,而宋文龙的军队小心谨慎的追击,在保留地最南边的一片谷地,他们看到了林立的旌旗,现在仍然效忠江纤尘的异民部落在此集结,做殊死一搏,而在他们身后,毫无战斗能力的老弱病残聚集在一起,惴惴不安的等待他们的命运。
桂堂东率领的人马与主力汇合后,他立刻去探望江纤尘,江纤尘关掉天空那颗眼睛后休息了几个小时,已经能够下床。桂堂东见到她的时候,她正看着自己满是羽毛的手臂上攀附的金色纹路。
江纤尘的鸟嘴张合:“这就是桂道友拥有的力量,感觉不赖,如果说,撕破人形的皮囊让我找回真正的自我,那么现在,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得到进化。”
“有那么夸张吗?”
“桂道友真是个迟钝的人呀,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你面对南轻絮或者冬白雪都很持久。”
“?!”
“这件事勒花天也知道,那天你出门的时候,有可能会不小心滑一跤,那就是她的杰作,她很希望把冬白雪的位置换成她的,但她知道,你不会上她,所以她只能一边偷偷哭着一边偷窥,然后自己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