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怀这辈子都没有哄过人。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了，面前轻轻抱住膝盖的女孩子，在她的心里面忽然占据了多少地位。

秦素怀只知道。

自己要对她负责。

“没事了。”师言看着秦素怀紧张兮兮，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的模样，“已经不麻了。”

秦素怀连连点头。

然后——

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缄默。

绞着手指，明明替女孩子揉了小脚，秦素怀心里却没有分毫厌弃。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她想知道女孩子的名字。

“那个...”

“姑娘...”沉寂了好一会儿之后，两个人忽然又同时开口。

师言看着秦素怀那张绯红的小脸，嘴角忍不住地上弯。

这种模样的秦素怀，不会一见面就喊着“师郎，许久未见，来与我切磋一番可好。”的秦素怀，还是蛮可爱的。

被师言打断了以后，秦素怀又绞着手指缩了回去，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师言嘴角的笑容以及女孩子白生生的可爱秀足上。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抟玩女孩子小脚的柔软触感。

“你先说...”

“你先说...”再次异口同声的声音。

师言的眉眼间都沁出笑意，而秦素怀的小脸则是越来越红。

如果让青莲剑宗的人看到他们的大师姐露出这般近乎小女儿态的神情，恐怕下巴都会惊得落在地上。

大师姐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模样？

秦素怀在青莲剑宗众人心目中的印象，除了绝对的剑道无敌以外，就是‘不懂人心’。

甚至小剑峰上，除了秦素怀和因为先天缺憾，压根就不能修行，没有修为的小师妹盛奴以外，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

秦素怀手痒想要切磋，也只能提上美酒去莲花峰找三师叔。

看着面前的师言，秦素怀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压住。

她不懂这是什么感觉。

秦素怀只能把一切原因都推到「醉仙酿」以及...自己犯了错事，对女孩子的愧疚上。

师言抱着双腿，下巴压在膝盖上，欣赏着眼前不一样的秦素怀，“我先说吧~~~”

正好。

她的「雪寒功」还没有练到「返璞归真」的境界，想要把秦素怀的精力值磨光还是要蛮久的。

甚至...有可能因为那什么「造化之身」和「雪寒功」的反哺效果，人生第一次地反被欺压。

眼下这难能可贵的‘占领道德制高点’的机会，师言又怎么可能放过。

以前那可都是她踩在底限上的。

什么时候体会过这种颐指气使别人的感觉。

秦素怀跪坐在师言面前，点了点头，分明被吃得死死的，“你先说吧...”

“谢谢姐姐之前救我。”师言对着秦素怀露出了好看的笑。

她是真心的。

在知道从身后抱住自己的人是秦素怀之后，师言的心弦几乎是在刹那间就完全放开了，将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给了秦素怀。

秦素怀可以说是师言最放心的人之一。

在师言的印象里，这个人见到自己只会找自己切磋，根本不会趁着‘趁人之危’，在自己昏厥的时候对自己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虽然...这一次师言赌错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啊。

两人的初遇，秦素怀的表现和游戏里根本就不一样。

不过~~~

倒也不差。

秦素怀看着面前少女脸上狡黠敛去的甜软笑容，心跳好像都在一瞬间哽住，眼神一下子都挪不开了。

“没...没事...”声音都显得有些许慌乱。

秦素怀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被女孩子问责，然后‘索取补偿’的准备。

甚至——

有那么一刹，秦素怀甚至想以此为由，把女孩子带回到青莲剑宗，然后带到小剑峰上，自己和她日日夜夜练剑磨剑。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女孩子上来居然只是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