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过去那么多年，只听得有武圣，而没听得有武神？

是因为境界上的差别？

便是当初的铁浮屠天纵奇才也还是没踏入武神境界，卡死在了武圣巅峰难以更进一步。

想来他也是没有弄明白。

同样的，衣阿华也无法跟白维解释，她实在是没什么好解释的，好比英灵，激活英灵之理的同时，等级就已经超越了半神，稳坐在八十级以上。

她的剑术固然是后天所练成，但从掌握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已经是从七十级起步了，也唯有生而为舰娘的她才能无视等阶掌握这一套上位英灵的传承剑术。

这能有什么教的？生而如此，已经形成一种跟随生命的本能，吃饭喝水有什么可教的？

衣阿华心思敏捷，完全看得出白维意图和她一战，一方面是在消除她内心怨气，一方面在打磨自己的兵刃。

可她委实没什么教的，只能用笨方法来解决，就是一个字——打！

算上在一旁观战的盲眼圣女，他们一共经历了七天七夜的时间的打斗。

烈度没有减弱反而在不断的提升。

在第八天的清晨。

白维却主动的丢下了刀，放弃了争斗突破境界的打算。

他深沉的叹了一声，直言道。

“我看懂了……根本没有所谓的武神境界，武道的极限就是六十九级。”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武道之长六千九百里

繁星公寓内。

火锅桌子边上，白维、芙萝娅和伊雪儿还有抱着夏绿蒂的薇薇安各自坐着。

这七天的时间内，并不是一直都留在破碎天堂内。

每天大概有两个小时需要进行休息和吃饭。

虽说英灵、旧神、舰娘都可以不吃饭不喝水不休息，但这样持续打下去也只会状态下滑。

而且直接失踪也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每天两个小时在公寓内露个面，和外面联系一下就行，最多只会被怀疑这里举行少儿不宜的多人运动。

现在是第八天正午。

白维张罗了火锅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同时也意味着这一战需要暂时告一段落。

他无比爽快的放弃引起了芙萝娅的疑惑。

连续打了七天时间后，衣阿华差不多对白维也有了一定的感官上的改变，打了一架然后互相理解……倒也不至于走到这个程度，但彼此之间的隔阂和陌生感已经抹去了很多。

毕竟父女两个人已经打成一团了。

“这么说，你打算放弃了？”

夹起一块冻豆腐，芙萝娅平淡的问询。

“并不是放弃，而是发现走不通。”白维摇头道：“这是一条断头路。”

他重复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武道的极限就是武圣，没有所谓的武神，极限就是六十九级。”

伊雪儿吃了一口白维自己调制的牛肉酱料，问：“为什么这么认为？武道也有武神，不是已经有了约翰索德这个先例吗？”

白维摇头：“我可以肯定他不是纯粹的武神，肯定是借用了某种外力，纯粹的武夫我见过很多，而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摸不到半神境界的门槛。”

将羊肉倒入翻滚的鸳鸯锅里，他平淡道：“打了这么久，我的境界一星半点都没增长，而我自认为在这一战之中，我的技巧、意志、体魄都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心技体三者合一，天人交感，几乎是无法再进步……然而即便如此，也仍然摸不到门槛，所以我认为……它并不存在，或者说，已经没有路了，就像是走到了山峰之巅，即便看得到满天星辰，也不可能伸手触及。”

芙萝娅反问：“这难道不是你的一种臆测吗？事实上，我的剑术便是半神级别的剑术。”

白维否认：“你的剑术不单单只是剑术，更多的……它是源自英灵之理的劣化。”

白维又看向伊雪儿：“包括你的圣人手足也是同样，都是源自英灵之理的增幅。而正常的武道，并不会融入这些神秘。”

他夹起一块羊肉放在薇薇安的碗里，又夹起一根青菜放在夏绿蒂的跟前，旋即转头。

“说到底，修炼体系是什么？”

“世界上的几大修行体系，武道、练气、妖族、术法等……除了武道之外，其他都有一个共通点。”

“即，起源的不同。”

“练气是起源于神仙，修行法门是山海大荒的诸多神仙们所研究出来的，经过层层改进，传到了人的手里，因为神仙繁衍困难，人修行成神仙，也是一种增加同类的办法……可最古老的神仙们都不是后天修行而成，全部都是生而为神，女娲、伏羲皆是此。”

“同样妖族的神秘也是源自于血脉传承，只有强大的血脉才能支撑强大的神通，对于先天要求更加苛刻。”

“至于说术法体系……它原本就是建立在对魔法的结构上，而魔法是源自于纪元之中的诸多神秘。”

“换句话说，现有的修行体系，几乎无一例外，都是由高到低的开拓的路线，起点有多高，修行体系的极限就有多高，所以术法体系有半神；练气士可以修行到金丹大道；妖族可以觉醒血脉成为洪荒神兽。”

“唯独武道是例外。”

白维竖起筷子：“武道没有所谓的起点，它的最初起点仅仅是人……它是由下而上的，并没有所谓的起源，所以这条路像是一座山峰，走到了山顶就无法更进一步。”

这一套分析相当逻辑缜密，神秘决定高度的世界当中，体系的高度取决于起源；而起源仅仅是人的武道体系能走到六十九级可以说是相当不容易了，这也是武道最难练成的理由，往往走到武圣就是极限，因为路线的匮乏，往上走已经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