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下意识开枪,一枪命中头颅,将亲兄弟误杀。
这是一件误会,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亲人和朋友。
他痛苦思考了半天后,将尸体分解后丢到了魔兽的巢穴附近,伪装成被魔兽杀死的模样。
十天后,尸体被啃食的残片被发现,约瑟在葬礼上流下眼泪,他很痛苦,更多是愧疚。
之后他离开了山林,来到了城市中,经过了考核,加入了骑士团,成为了一名专业的狙击手。
但他内心仍然长埋着对于过去的恐惧,生怕有一天会被其他人知晓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现在终于想起来了,想起来的瞬间,全身都泛起了强烈的战栗感,所以他看到尸体会恐惧。
那是他的过去追赶上了他自己。
他看见了尸体从地上捡起了一把枪,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
约瑟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砰!枪口喷出烈火,子弹击穿眉心。
他死了。
尸体拿起枪,再度走入山林之中。
而死亡的约瑟躺在原地,眉心的伤口缓缓复原,他睁开眼睛,俨然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这里,是哪里?”
他仍留在这片无法挣脱的过去中徘徊,无法解脱。
……
“啊,味道真是好极了。”
在梦境之中,一条条丝线纵横交错,如同蛛网般互相联通。
来回在噩梦之中经受拷打和折磨的人群释放出的情绪波动通过这些丝线传导。
恐惧最后凝结成紫黑色的水滴落在一个蓝色的木桶里。
这木桶看上去平平无奇,却仿佛传说中的圣杯般奇特。
一道身影站在水桶旁边,拿着一根吸管对着水桶里的积液吮吸着。
它看上去大抵是个人形,却绝非人类,身体仿佛经过某种金属浇筑而成,每一寸都散发着诡异的光泽,其面容似是一名女性,足足有两双眼睛。
大量的恐惧情绪凝聚而成的精华让它感到满足,啜饮的同时,其自身的气息也越发壮大。
以情绪为食的生物皆属神秘。
只是并不清楚它的来历为何。
显然,这梦境的造化和它有着巨大关联,但它并不具有改写和改变梦境的能耐,核心仍然是蓝色木桶。
它的背后传来一声催促,那催促声似是源自于梦境之外,却直达梦境最深处。
“恐惧王女……”
“吨吨吨……”
“别喝了!”
“呲溜呲溜~最后一口,最后一口!”
“快去做准备!”
“噩梦回廊,你别急,让我先急!”被换做恐惧王女的神秘恋恋不舍的松开嘴,吐出嘴里的吸管:“难得有时间补充一下情绪,你还不能让我吃个饱?”
“你要吃饱,得消化几百万人?紫荆公国的恐惧任你吞噬了一月有余,还不满足么?”
“那群人的恐惧质量不太行,梦境里的恐惧才最为逼真,濒临死亡的恐惧味道甘甜无比,留有回甘无穷。”
“我没兴趣听你在这里评价舌尖上的恐惧……别耽误时间!”
“哎,知道了知道了。”恐惧王女慵懒的坐起身:“我自然会好好做好我的工作……”
她望着那片梦境,舔了舔嘴唇:“走,让我瞧一瞧你们的恐惧吧~我该如何进行这令人愉悦的折磨呢~”
……
凡尔赛行宫,帝国时代的皇帝居所。
白维重新伫立在大殿里,正前方是空荡荡的王座,背后是一轮升起的血月。
这里并不是他所常见的梦境。
常规的梦境会是黄金庭院,里面养着他的狗和猫,黄金庭院之外是片一望无际的墓地。
他偶尔会进入梦境里看一看,虽然都是梦境,但也会怀念过往。
只是这一次的梦境情况明显不同,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回到凡尔赛行宫,似乎是某种特殊的神秘机制。
但梦境这种东西,从来是每一个存在最为敏感的部分,梦是灵魂的延伸,藏着很多潜意识。
白维回头看向血月,微微挑眉:“凡尔赛行宫尚且可以接受,但为何会有一轮血月?”
鲜红的月光洒落,像是一种莫名的征兆。
静静凝视着月亮,它竟开始流血,仿佛伤口崩裂,鲜血从月亮上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