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这个机会,药物让其他人进入梦境,然后就争取到了独自离开的时机。
白维还以为是其他人都商量好或者不约而同的视而不见,倒是没想到……
他瞥了眼指尖上悬浮的泡沫,抬起手将其戳破。
“诸位……梦,该醒了!”
戳破泡沫的瞬间,啪的一声,像是早晨响起的苹果手机的闹钟声,令人立刻精神紧张浑身冒冷汗。
沉浸在美梦之间的数人立刻惊醒。
慕容女霍然起身:“我的钱呢?我那么多钱呢?我的小岛,我的别墅,我的游艇呢?”
盘丝洞主醒来后也立刻愣住,被沉重的现实压垮了,险些抱头痛哭:“我不是在洞府里吗?拉车什么的不是一场梦吗?怎么会这样?”
小蛇姬用尾巴挠着脑袋……刚刚她梦到什么来着?
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在梦里挨了一巴掌还是一拳头?
她虚着眼睛看向白维,总觉得梦里给自己一拳头的人就像是眼前人。
虽说样子截然不同。
“怎么了?”白维好笑:“梦里没吃饱?”
干饭人低下头……虽然我的确没吃饱,但也不想吃你一拳。
朝露睁开眼睛,她喃喃道:“梦境?”
她做了一场梦,梦到的是家乡,亲人,还有婚礼。
新郎带着新娘走过红色地毯,黑西服,白婚纱。
掀开洁白盖头,新娘就是她自己。
“我就知道。”
她幽幽叹了口气,对此并不意外。
这梦境太美好了,以至于显得虚假。虽然身处其中感受不到,但一旦脱离出来就会意识到荒谬性。
最大的荒谬性就在于。
——她一个万妖国公主,怎么能用西式婚礼,肯定用中式啊,凤冠披霞红盖头交杯酒呢?
朝露之所以梦到这个婚礼,可能是因为她留学过程里,偶尔幸运的参加过西式婚礼现场,而对实际上的中式婚礼的内容不太了解,她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找机会恶补一下相关知识,连做个美梦都做歪,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至于对于新娘是自己这点,她没有任何疑问,也不觉得出了什么问题,梦境是现实的预演。
白维用了一句话把还在沉溺于美梦或者纠正和改良美梦的几位拉回现实。
“纳兰清淑独自进了青阳城,她给你们下了点东西。”
慕容接过白维抛来的东西,浅浅尝了一下:“这个是……”
“你知道?”
“知道,你听说过庄周梦蝶?”
“很有名的典故。”
“这就是庄周梦蝶的梦境粉。”慕容说:“有钱也买不到的极品,它可让人做一场美梦。”
“所以不是毒而是药?”
“多少人在梦里才能求得安心,它的珍贵程度可比琼浆玉露。”慕容女遗憾:“难得大梦一场,居然被你叫醒了,真是暴殄天物,这才刚刚开始呢。”
白维道:“纳兰清淑给你们用这个,大抵不是出于好心。”
“你不是什么都没吃么?为什么不拦着她?”慕容女反问。
“我刚刚在冥想。”白维随口解释。
慕容走近,用鼻子嗅了嗅,肯定的说:“这个味道是说谎的味道。”
白维:“什么测谎仪鼻子?”
“说起来你或许不信,我自有本事识破对错虚妄,即便你不是真人。”慕容女坐回了吊床上:“实际上你是对她不闻不问了,任其离开,这时候叫醒大家有什么用?不如让我美梦一场,明天醒来再说。”
白维摇头:“这可不行。”
“为什么?”
“我在这儿纠结,你们在美梦里享受?岂有此理。”白维理直气壮:“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能一起做美梦,你们也别想做美梦,一起愉快坐牢得了。”
“你这人性格真恶劣啊。”慕容被惊扰了美梦当然没什么好脸色,她躺了回去:“我睡了,或许还能找找感觉,继承一下梦里的小岛别墅。”
“你真的不管?”
“管不了,没这个能力知道吗?”
慕容侧着身,表情放松但语气严肃:“我说过了,十里就是极限,谁进去,后果不论,生死自负。”
朝露宽慰道:“她是毕方,或许不惧阴火,应该有把握能回来,或许等天亮后,她就会回来了……她是要复国的,总不会在这里选择毫无意义的赴死吧?”
慕容竖起大拇指,点了个赞。
这么想是合理的,似乎也只能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