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关系有多么亲密的人,总有一天都会迎来离别的时刻,但分别的时候该说什么,却也是困扰着绝大多数人的事情。
关系越好,分别时也就需要承受越多的困苦,这让他忍不住都想抱怨,为什么楪祈在指挥中心时要和自己搭话,不过....他忍住了。
“我得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大兔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了。”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大致上的真相,而祈却毫不犹豫道:
“我也去。”
“不....我得自己去。”
“我也去。”
“....小孩子耍任性吗你?”
“我也要去。”
“....正常情况下,在别人最后说什么的时候,你应该好好听话才对吧。”面对不知算是闹别扭还是怎么样,以固执的眼神望着他的少女,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只得面露难色地叹道:
“....你确实不该在那个时候和我搭话。”
“那个时候?”
“真名,稍微出来一下怎么样?”
“........没有人质了,你竟然还敢随便命令我?”
本还想再说什么的楪祈,脸色骤然一变眼神也跟着变得无比冰冷,就仿佛他最初遇到真名那样。
“....别这么玻璃心呀,这只是日常的用语吧?樱满集的事我也很抱歉,但那是误伤啊,我当时也没把舰炮指着他,距离他不是还有十多米远?”
“——战列舰的主炮距离十多米和直接瞄准,对人来说有区别吗!?”
他这蛮不讲理的诡辩,令真名气得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领,强迫他低下头的近距离瞪着他。
“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咱们活着的人应该把目光向前看。”
“死的又不是你的弟弟!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但如果你的亲人死掉,你也能这么说吗?!”
“当然可以啊?尽管我当时好像也没人和我说这些,但至少表现的比你平淡多了,而且晚餐还多吃了两碗饭。”
“......”
这下轮到真名无法反驳了。
尽管她有怀疑洛墨是在扯淡,但是....她莫名感觉这次洛墨似乎难得的没有撒谎。
“总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应该先前看,而且你的弟弟拒绝了你把你当成怪物,但我绝对不会把你当成怪物,就算只剩下灵魂,你依旧是你,不是怪物更不是什么夏娃,只是你。”
“我是....我?”
莫名被触动了心弦的少女,抓着他衣领的手不自觉松开了些许,脸上的怒意也跟着逐渐平息。
但还不等他乘胜追击的说些什么,本应该关闭的大门,就和被卡车撞上似的猛地让人推开。
“——打扰了~!”
被事先知会过的艾特以夸张的力量,“嘭!”地一声只手便将紧闭的大门强行“推开”了。
不过在注意到两人的动作时,她却露出歉意的眼神,但动作却十分刻意的样子,挠头道:
“啊~对不起~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明白艾特是在故意破坏大门的他,缓缓的摇了摇头便拨开真名抓着自己的手。
但他并未松开真名的手,而是拉着她将楪祈中意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让艾特帮忙搬出去就这样一同离开了这里。
.....................
以权谋私的让亚历山大开着直升机停在马路中的他,靠着便利的交通工具轻易完成了迁移,来到曾是和修家族私人领地的白日庭。
曾遭受不小损毁的白日庭,早已让他叫人重新修缮过,家居什么自然也都全都换新。
而且整个白日庭和和修家的财产,也都成了他的私人财产....当然那些也全都是以权谋私弄来的,甚至在高耸的围墙上每隔一段距离,都装上最先进的自动机枪代替人工警卫避免有小偷出现。
尽管都是未经授权的挪用,可对于在日本已称得上只手遮天的他,这种程度的事情就算黑色守望的成员国知道,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有发现。
心安理得的使用这一切,把这些都当做是打工费的他,在将东西都给放好便拉着真名来到建筑外。
扫视了一眼宽广到称得上草原的草坪,比起贪婪霸占这一切的罪恶感,他倒是有些为这场所过大而烦恼:
“....只是两个人住这里的话,不管怎么看好像都有些太大了?”
“....那你也住这里不就好了,反正这本来也就是你的。”看了一眼四周后便垂下眼帘的真名,用手指拨弄着长长的粉发,毫无情感起伏地回答。
“我也很想啦,不过....现在的情况稍微有些微妙啊。”
“什么意思?”
“——哎呀~真名小姐,比起这个无聊的男人,咱们还是愉快的来一场白日庭大冒险吧~!”艾特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从洛墨手中接过了真名的手,兴高采烈地强行拖着她朝白日庭内走去。
“....谢谢。”在艾特路过身旁时,他轻声道谢了一句。
“没事~以后加倍奉还就好。”
艾特坏笑着低语,随即表现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强行将真名带到了远处。
伫立在原地上的洛墨,望着渐行渐远的两名少女却并未跟上去,直到两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便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