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男人叹息一声，伴随着一种古老语言的咏唱，他隐于虚空。

“不是所有故事的结尾，都能尽如人意。”

第三十六章 诗会主题

七月十三日，黄昏。

玉偕天挂断电话。

在这里等待许久之后，经过重重转接，他终于得到了来自风云客的回话。

【“风云客怎么说？”】

神心举起小黑板。

玉偕天看向神心，神色复杂，对方的回应让他们两个的猜测又被证实了一大半。

“他说..死去了，对不起，但是不遗憾。”

【“..”】

万事屋的二人先前就对风云客的身份有了猜测，如今见到这个回答，其实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感觉和猜测。

【“回吉原吧，把这个消息交给月明，如果她真的有在写的话，此刻应该还没写完。”】

一幅正经的字帖要写不少时间，流水记字数也不少，几分钟写完的话，就是离天下之谱了。

“嗯。”

玉偕天应了一声，他们心中都有所猜测。但具体如何，知道了也无益，只要忠诚的履行万事屋的职责，将这一消息带给月明就可以了。

二人动身，前往吉原。

玉偕天忽然一阵莫名的恍惚，死去了，对不起，但是不遗憾..吗。

他感到一种无形弥漫的悲伤，忽如其来，却又无孔不入，仿佛是一种命中注定的..诅咒！

..

夜晚降临之际，万事屋二人回到了吉原，他们轻车熟路，很快回到了月明的庭院，对方正在完成承诺。但字帖尚未写完，神心凑近看了一眼，默默退了回来。

“怎么样？”玉偕天小声问，“什么水平。”

【“和我差不多，算是我强一点，和夜曲小姐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但是，我收回前言，有我这种水平，在花魁这一行业中，的确称得上是毫无水分的书画大家了。”】

玉偕天一时半会居然没能听出神心是在吹谁。

他们在这里耐心等待了许久，终于，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月明停笔。

流水记，流水贴，完成。

玉偕天上去看了一眼，他对书法一窍不通，在这方面的审美也就是没经历过熏陶的普通人级别。但也能从对方的书法中感受到一种不屈不挠的顽强意志..毫无柔意，不像是女人写的。但这幅字帖，就是万事屋的二人看着她完成的。

“此帖，便是报酬。”月明将毛笔放在一侧，微微停顿之后，问道：“二位现在回来，是为了得到此帖吗。”

“我们已经得到了他的回应。”玉偕天走出一步，将照片还给月明，“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他说的，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们都没有办法，但这的确是他回应的..”

万事屋没有办法这是风云客回应的，现在这样回来，听起来有点像是在诈胡。然而他们的确得到了回应，至于信不信，那是月明的事了，看到这幅字帖，万事屋此行的目标已经达成，不是非要带走。

“..霍恩跟我说你们万事屋神通广大。”月明从脸上挤出一丝凄惨的笑容，“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请说吧。”

——继霍恩之后，又有了一个对万事屋误解很大的人，在他们的视角，不管是什么样的委托，只要交给万事屋，他们都能以极高的效率完美完成。但实际上只是偶然，只是他们没见到那些万事屋没能完成的委托。

于是玉偕天重复了那句话。

“他说..死去了，对不起，但是不遗憾。”

这句话，还有月明的那个问题，从其他人的角度看，都是很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在问什么，不知道在回答什么，甚至可能被误会成是什么暗号，但实际上不是的。

月明听闻此话，神色没有多少波动，眼底深处莫名浮现一抹解脱了的情感。

“..我相信你们，这的确是他会说的话，这下子，确实是结束了..”

玉偕天原以为月明听闻此话后，会有一个剧烈的情感波动。但实际上并没有，有些东西拖的实在太久，最后变成毒药，早点结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月明神色平淡，隐藏起多余的情绪，她低声道：“那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是接受，还是妥协，万事屋的两个外人都无从得知。

她说着，收起字帖，将其交给了玉偕天。

“这笔委托，你们完成了。”

玉偕天和神心对视一眼，他们都想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不过看样子，这个秘密没那么容易得知。

他们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做这一行，打探顾客隐私是相当忌讳的事，自己猜想就算了，总不能禁止自己的思考。但如果去向客户打听，那就或多或少有点问题了。

正当二人打算离去之际，月明叫住了他们，低声问道：“等待的意义是什么呢。”

她话问了出来，眼神却是在看着神心，或许在短暂的接触中，她也意识到神心才是那个拥有智慧的人。

神心没有思考，很快写下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