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

“你认得我？”

小黑的秀眉一挑，然后却是笑了笑，说道——

“可是我不认得你，虽然你的牌位我说不定打烂过，但是这么多的名字看得我头疼。”

“……”

对方话里的意思让九尾哑口无言，她微微低下头，看着下面族地硝烟弥漫，化成了一片火海。

仿佛人间炼狱……

她忍不住手轻轻一拂，带出了清风细雨，将狂暴的火势全都扑灭，烧毁的山林也全都焕发了生机。

有关生命的道？

小黑看着天上温和的细雨，能够感觉到和家里拉斐尔女主人相近的法，表现的方式不同，但同样是治愈。

却没有拉斐尔那样精通，又或者说不同的法有着不同的差异。

加上之前的空间法，这九尾狐已经随手用处了两种道了，看来九尾掌握多种道法的传闻并不虚假。

小黑却是轻声说道——

“斑驳不精。”

显然是要针锋相对了，没有因为对面是狐族神话而退缩。她身为狐族之皇，本身也已经是一种神话。

“……为何要如此。”

九条青白优雅的尾巴微微摇曳，再温婉的眸子看到如今狐族残破不堪的模样，也不由得变得凌厉。

看着那尊贵的黑色身影，她说道——

“你贵为狐族之皇，享受万狐敬仰，到底为何要下这般毒手？你看不到吗？大家是那样的爱戴你，哪怕被你这样残暴对待也没有怨言，只是在祈求你住手，都不肯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狐族们付出的一切真心，全都被那高高在上的人影给践踏，不屑一顾。

难道她没有心吗？

看到这么多臣民的痛苦，不会感到心痛吗？

洛神直勾勾地看着对方，试图从这传说中的狐族之皇里找出一丝贤君的影子，哪怕仅仅是一丝一毫……

她不愿意去相信眼前的一切。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吧？有什么难言之隐吗？狐族之皇怎么可能只有残暴……

但皇很快就让她打消了寻找合理解释的念头，而是瞪大了青白的眸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只听那尊贵的人影在天空中逆着光，叠着腿，做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既然都没有怨言，那我继续打杀也无所谓吧？为什么要停手？被做了这样的事情还要认定我为皇，不是它们自作自受吗？呵呵。”

“你！”

洛神九条尾巴忽然凝固倒竖，紧握的拳头捏地发白，看着生她养她的故土被暴君这般蹂躏，对方还死不悔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狐族之皇不是狐族的拯救者吗？难道以前我的推演是错的吗？还是说因为我没有彻底自斩，所以因果产生了不可知的变化？

如果是这样的话……

小黑看着对方瞪着眼睛陷入了混乱里，又是轻笑——

“你好像很紧张狐族嘛，那怎么之前没看到你出来？是刚刚才诈尸吗？能不能不要挡路啊，我还要尽快把狐族封印，然后回家。”

“……”

青白的九尾听到对方轻飘飘的一句“封印狐族”，顿时打断了她的思考，周身慢慢升腾起青白色的狐火，强大的气势不再压抑，彻底释放出来，与皇分庭抗礼。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她喃喃一声，身子带着狐火轻轻地飘荡到更高处，与皇平视，声音带上了冷宿，说道——

“我原本以为，你是狐族的希望，对狐族未来的推演中看到你的身影，是前所未有的血脉……事实也确实如此……”

十几年的修炼，竟然已经能够横扫一族，要是再给她十几年，会不会直接悟道？就算达不到九尾的层次，也能够踏足道境，化出几条尾巴。

如果说九尾是狐族极罕见的神话，那皇就是……完全不可能存在的血脉，却真的降临了。

那是怎样一副不讲道理的姿态？

这世界上，还有谁的修炼速度能够如此变态？她就应该是此世主宰，此纪元无人能出其右。

然而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青白的九尾缓缓阖上了眸子，一副不忍目睹的模样，说道——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残暴，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把狐族拯救，看来当年的推演，确实失败了，我在过去看到的，不是狐族的希望，而是狐族悲惨的……未来……”

推演？未来？

陈明一行人对这些词异常敏感，莫非青白的九尾也和路西法她们一样，推演过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