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头发长了以后又变得难打理了。”莫雪遥有些犹豫地摸着自己那披在肩头的长发,“要不要再剪短一点呢……?”
“……”
“算了,还是留着吧。”
“我会帮你打理的。”李婉言一只手捏着书包的背带,微微侧着脑袋看向她。
二人一路上什么也没买,眼看就又要在学校门口的小吃店随便挑点吃的了。
“咦,今天学校门口摆早餐的老板来这么早诶!”
“嗯。”
“我们买他家的吧!”
“好。”
这个早餐摊上卖的是炸米糕,经常能看到快七点到学校的同学手里拿着这个走进教室,看得出来很受欢迎。
并且老板只卖这种主食,至于其他豆浆、豆奶之类的,只是搭配用的饮品。
“老板,炸米糕怎么卖?”莫雪遥指着那差不多有一本小学语文课本那么大的炸米糕问道。
这些都是新鲜出锅的,上面还在冒着热气,锅子里也有一些正在炸的,‘滋滋’地冒着油,让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虽说早上吃油炸食品对身体不好,但在这诱人的香味面前,莫雪遥还是选择了忠于身体的本能。
“有大米的和糯米的,还有裹了肉末的,你要哪一种?”
“大米的裹肉末的那种吧?”莫雪遥只是略作犹豫就决定了下来,甚至还没问价格呢。
“你呢?”老板看向李婉言。
“一样。”
“两个一共八毛钱。”
莫雪遥赶忙付了钱,将对方找来的两张一角钱纸钞随手塞进了裙子口袋里。
炸米糕又大又厚实,哪怕是男生,基本也一个半也就吃饱了,这么大一个,女孩子吃是足够了的。
莫雪遥特意多要了一个塑料袋,给它包了两层,因为只包一个袋子的话,还是会感觉手上有油似的。
仿佛油脂会渗过塑料袋流出来一般。
今天俩人来得早,没有人等在教室门口,莫雪遥也不急着去乐队教室,而是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嚼着炸米糕,悠闲地拆开了信封。
信封主要是用英文写的,但其中也夹杂了不少中文字,虽然字体像小学生一样,但起码语句是通顺的。
看来在中国的这几个月里,她的中文水平又有了不少进步。
王佳乐还没来,李婉言就坐在她的位置上,也吃着早餐,然后和莫雪遥一起看起了诺拉的信件。
莫雪遥先是默读一边英文,然后又小声呢喃着将它翻译成中文,声音很轻,大概只有一旁的李婉言能听得见。
信件的一开头,就说到了信封的事情。
“小遥,好久没见了,这个信封是我从俄罗斯带来的,我父亲说这是以前他当兵时用的信封,在战场上的士兵会写信给自己的家人报平安……”
“遥遥的词汇量越来越大了。”李婉言在一旁夸赞道。
“嘿嘿……我觉得我都可以直接看纯英文书籍了——当然仅限于通俗易懂的那种英文小说。”
莫雪遥嘚瑟地晃了晃身子,一旁的李婉言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咬了一口酥脆的炸米糕,发出‘咔嚓’的脆响。
炸米糕的精髓就在于外皮金黄酥脆,里面却又软糯且有嚼劲,据说是以前的人舍不得浪费剩饭,就把它放油里炸了再捞出来吃——当然这个典故有很多漏洞,比如说,连饭都不够吃了,又哪来那么多的油啊?
除非那些油是重复利用的,一整年都只用这一锅油……
「我现在还在杭州,虽然我们离得很近,不过却反倒没什么时间联系了。」莫雪遥继续往下看去,「不过好消息是,我终于不再是当个像摆设一样的模特了,在我的强烈申请下,终于得到了设计师的职位,现在专门给公司或者个人画装修图纸。」
“所以才会这么忙啊……”莫雪遥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嘟哝着,“诺拉也很想实现自己的真正价值呢。”
“嗯,她不想当一个花瓶。”
“这就是真正的独立女性吗?”莫雪遥歪着头嘀咕道,“要是让我选,两个差不多工资,但一个是很轻松的那种工作,我肯定选轻松的那个……”
“但那种没有上升空间。”
“但是很轻松嘛!赚钱就是为了享受的啊。”风吹起了信纸的一角,莫雪遥用杯子将它压住,然后重新抚平了一下皱巴巴的信纸。
信件上的其实都一些平常的生活琐事。
诺拉还说她过段时间要回去一趟,一来是看看自己的父亲,二来是需要重新续一下签证……
具体的事情她还不清楚,得办理过以后才知道。
对于她来说,莫雪遥也算是半个老乡,虽然只有太爷爷是纯正莫斯科出生的俄罗斯人,但血缘关系也没有差太远,毕竟太爷爷也是昨天才去世的嘛……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诺拉唯一能联系的,可能也就是她了。
所以才会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给她写一封信吧。
其实打电话就可以了嘛。
当然也有可能,她连完整地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她说现在的工资其实比做模特时还要低,但生活很充实,未来很明朗,反倒让她感觉过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