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遥带着几分恶意地想着,当然,没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上天竺并不大,很快就兜转了一圈,将每一尊塑像都拜了一遍。
“对了,要求签吗?虽然年已经过完快一个月了,不过还是可以看看今年的运势怎么样。”左紫雅似乎总喜欢用手梳理自己的头发,仿佛稍微动一下,头发就会全部变得乱糟糟了似的。
莫雪遥不太能理解,反正她只会在刘海挡住自己视线了的时候才去撩拨一下头发。
“都行。”莫雪遥无所谓,反正要是出了个上上签,那就勉为其难地信一下,如果出了个最差的签,那就不信,对于她这个根本不是任何宗教信徒的家伙而言,这就像是添个彩头一样的小游戏而已。
求签的事儿李婉言没参加,她跑去看僧人们念经了,好像是因为看到了一个即使没有头发也很帅的僧人……
没想到李婉言竟然也有犯花痴的时候吗?
求签的时候要虔诚,不过莫雪遥显然是做不到了,只是更用力的晃动了一下签筒,一直到掉落下来一枚为止。
“中吉。”莫雪遥拿着签瞅了瞅,“中规中矩吧?”
“嗯,只要是‘吉’的,那都是好的。”左紫雅也抽了一枚,是一个上吉。
只有天听蝉的运气最差,竟然抽到了一枚大凶。
她的脸色不大好看,紧咬着嘴唇,将签子重新塞了回去。
“没事没事,其实大凶才是最好的,抽到大凶其实才是大吉哦。”左紫雅安慰道,“这叫物极必反。”
天听蝉无言地走到了一旁,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只是看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莫雪遥还是忍不住对她生出些许的怜悯来。
“呃……她,好像状况不太好。”莫雪遥压低了声音对一旁的左紫雅说道。
“嗯……”左紫雅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衬该告诉她些什么,“因为生活上的一些事吧。”
“如果是没钱的话,应该可以找你借吧?”
“大概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呢……嗯,其实,我和她也不是特别熟悉,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只能邀请她一起出来散散心吧。”
“明白了。”莫雪遥这才知道,原来此行出来的主角,其实是一直沉默不言的天听蝉。
求签之后,一行人下去喊上听了僧人们念了一会儿经的李婉言,去食堂里吃斋饭。
斋饭自然是全素的。
不过可能是为了照顾到大部分普通人,所以还是有一点油的。
菜虽然有好几盆,但却只有一种。
说不上具体是什么菜,因为感觉就是放了点水和油煮出来的食物吧。
有大白菜、烤麸、花生米、豆腐、木耳、香菇以及小青菜这几种素菜组合而成的。
卖相不怎么样,但味道却是意外的不错。
虽然在家的时候母亲也经常会煮这样的大杂烩,但却没有这么好吃。
主要是加了烤麸的缘故吧。
胃口不算大的莫雪遥,都连吃了三碗。
“斋饭还不错吧?”左紫雅笑问道。
“嗯,还是挺好吃的。”莫雪遥摸了摸肚子,感觉都快走不动路了,“不过每天吃肯定会吃腻的吧。”
“或许。”
“最起码一个星期要吃一顿肉嘛。”莫雪遥撞了撞李婉言的胳膊,“对吧,婉言,你今天怎么一直都不怎么说话啊?”
“嗯,不知道说什么。”李婉言淡淡地回答道,但眼圈却不知为何有些红红的。
莫雪遥有心想问怎么了,但却又怕这里人多她不愿意说,所以还是憋回了肚子里。
来上天竺花不了多少时间,反倒是在路上花的时间比较多。
吃完午餐又过了半个小时后,左紫雅便让她的司机开车将莫雪遥等人送了回去。
一整天下来,她和那个叫做天听蝉的女孩子,根本就没有对话过。
即使是刚开始她打招呼的时候,也没有得到回应。
她住的地方距离莫雪遥家倒也不算太远——对于开车而言。
“呼,天听蝉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呢。”回到家里之后,莫雪遥摸着下巴嘀咕道。
“怎么了。”
“刚才车上的时候,她一直坐在我旁边,我看到她手上有好多伤口,而且有一些都还在流血。”
“难道是家暴。”李婉言眉头竖了起来,她对这种事最为敏感。
“不是吧应该,我亲眼看到她自己把手指咬破的。”
“把自己手指咬破……”李婉言的语气弱了下来,似乎能够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算了算了,反正是不太熟的人。”莫雪遥撞了撞李婉言的胳膊,故作轻松地说道,“喂,婉言,之前怎么回事啊,吃饭的时候,看你好像有些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