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解释道:“体征的异常往往意味着难以诞下子嗣，而子嗣代表的传承是每个持有超凡力量的人发自内心的渴望，子嗣传承的不仅是血脉，还有荣誉与研究。

虽然亲生的子女也未必可靠，但有条件的情况下，一对超凡者夫妇总会尽可能把自己的子女作为自己学术研究的第一继承者。

为此，他们从胎儿尚在子宫里的时候就对自己的后代加以改造，科罗博奇卡的成功案例鼓舞了更多人效仿……也制造了更多悲剧。”

“疯了。”林嘉德说。

合欢摇摇头:“不，这是爱，只是在世俗的角度来看，这是病态的控制与虐待。而对于超凡者夫妇来说，让孩子变得更强就是他们爱孩子的方式。

我是这种爱的受害者，木棉也是，翠幕风帘和天龙也不例外。”

林嘉德大吃一惊:“什么，天龙也是扶她？”

“扶她同时具备男女性征，外表有的偏向男性，有的偏向女性，他们的性取向则更混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生育率比正常的超凡者夫妇低20倍。”

木棉补充道:“根据天龙那边搞到的资料，翠幕风帘原本是一个女性，她继承母亲的天赋更多，然而她的母亲是较弱的一方，且已经不能再生育。

所以为了让翠幕风帘在起跑线上和别人竞争，她的父亲对女儿施加了仪式，希望能把自己的天赋部分叠在女儿身体上。

仪式失败了，这场仪式让翠幕风帘变成了一个扶她，再无逆转的可能。而后，那位受了打击的先生放弃了把女儿培养成人中龙凤的想法，而是以女儿幸福的度过接下来的人生作为目标。

父母对子女没了期望，翠幕风帘就活的快活，除了因为扶她的悲剧找不到男朋友，单身到29岁之外，她的生活可以说是童话一般。”

“她没对我们说实话，”木棉说，“林嘉德，你觉得她急着用钱很奇怪，我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拜托背后的金主们帮忙查了一下。

原来，她那个意中人修金字塔，和当地部落酋长的女儿乱搞，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酋长要求他和对方结婚，并且要生五个以上的孩子。

生没问题，养孩子的成本问题很大，而翠幕风帘决定接盘男朋友的孽种，而她又不能和家里说这件事，所以只能想办法出来捞一笔……咦，你怎么满头是汗。”

“我、我想起一件高兴事。”林嘉德回答。

一个足球队，从最乐观的角度来讲指在场上踢球的11人，而从最不乐观的角度来说，一个足球队可能代指一线队、预备队、各年龄梯队甚至包括为了满足政治正确而设置的女足……这么算下来，红龙种族复兴必须有他林嘉德的军功章。

只是，背后的抚养费用足以令最坚强的男人落泪。

“如果情报来源可靠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放心大胆的和她谈一谈，把价格压低一点，因为我是她最快的变现渠道。”木棉说。

“你有多少预算？”林嘉德问。

“我至多只会给她十五万，毕竟这只是一场四分之一决赛。”

“要不要再调查一下，我还是感觉不踏实。”

“当然，你和我继续备战，其他事自然有人去谈。”

林嘉德离开了，他甚至赶上了公共课，只是无心去听，生育成本还沉甸甸的压在他心头。他出教室的时候一脸愁容，和走廊里的人撞了个满怀。

“啊，不好意思。”

他和对方同时蹲下去捡散落的文件，抬起头，对方栗色的发丝纳入眼中。他把附近的文件收拾好交还给对方后才说道:“小杨老师，你又染发了？”

小杨老师拿文件夹轻轻敲了他一下，嗔怪的说道:“你才发现！”

“啊，不好意思，最近一直在忙。”

她絮絮叨叨的说道:“你们这些大学生，整天不务正业，打游戏的打游戏，谈恋爱的谈恋爱……”

“啊，那老师你的正业，我是说你的相亲还顺利……嗷？”

女博士踩了林嘉德一脚，她没用力，但林嘉德还是配合的发出吃痛的声音。

“不好意思，失态了。”小杨老师挽了挽头发，“我是一个独立自由的新时代女性，没必要把自己绑在沉重的婚姻战车上……我和你说这个干嘛。”

林嘉德心想小杨老师这种被父母逼着上进的懒狗，自己单身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她非得找个点满生活技能的丈夫……趁着她还对这类人有吸引力的时候，赶紧找一个。

但那毕竟是人家的事，他和小杨老师的关系也没到他为她操芯的那一步，他管不着，所以他沉默不语跟着小杨老师走。

小杨老师抬头瞄了他一眼，问道:“你满脸不开心，又发生了什么事？”

“冬天踢不了足球。”

“骗人，其实是因为女人的事吧……你想说我怎么知道的，哼，我可是个大人，你的小心思一看就能猜出来。”

“生孩子……要花很多钱啊。”林嘉德怅然的说道。

“哦，那确实，我认识的人生孩子后……等等。”小杨老师抓住林嘉德的手臂，“生孩子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女博士的表情凶巴巴的，林嘉德有种被正妻抓了现行的感觉，可是他们又不是那种关系，所以他说道:“只是想到未来要结婚生子，就不免有些感慨。”

小杨老师松了口气，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嘉德，表情好像在说“小屁孩多操哪门子心”。

“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过程，但你考虑这个还太早了……呃，注意、注意安全，别因为你胡搞，害得你女朋友承担代价。”

“没有没有，我们还是孩子，很纯洁，没有你想象的那种事。”

“哦。”

小杨老师心情大好，她没意识到这一点，林嘉德舔舔嘴唇，问道:“小杨老师你结婚的话，打算要几个孩子呢？”

第七十三章 告别之前

“一个吧，生孩子很痛，带孩子很麻烦，要不是为了有个念想，谁愿意……等等，我干嘛要和你说个？”

两人抵达办公室，林嘉德放下东西要走的时候，他的袖子被小杨老师拉扯了一下。

“怎么了，还有需要我搬的东西？”他回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