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

死亡。

各种冷色调，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的玩意。

灰色，黑色，白色，绿色……

现在的莱特面前的，就是这样的，让人看一眼，就会产生生理不适的地方。

也就是死灵界。

不愧是死灵界。

哪儿哪儿的都是阴间东西。

“真恶心。”

莱特这样说着。

“或许未来，我们需要一个全新的轮回系统。”莱特平静的看着身边的卡珊德拉，然后这样说道：“灵魂是怎么来的，灵魂将归去何方……”

“那是宇宙最大的奥秘，即使是天国与地狱，死灵与虚空，他们能做到的不过是截留部分灵魂自己使用而已。”

卡珊德拉学姐将莱特的这个想法掐灭了。

“这样啊……”

莱特觉得有点失望。

“想点正经事吧。”卡珊德拉提醒莱特说：

“我们还没赢呢。”

“只是在前往胜利的道路上。”

“嗯，的确如此。”

原本莱特想要说两句轻松的俏皮话，来回应学姐的严肃沉稳来着。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在他们的身边，大批大批的士兵沉默着，以行军阵列向前进。

天空中，是掩护大军前进的机械鸟——这些更类似于“战斗机”定位的存在，被作为前锋，作为飞行单位参与这场旷世大战。而并非之前的飞艇兵团。

因为高度的问题。

“如果说在死灵界中，死灵的空军的飞行高度还比不过飞艇编队，我是不相信的。”

在作戦会议的时候，莱特这样说着：“毕竟那里的死灵魔力的浓度已经多到难以抑制了。”

伊莉雅丝女神在雷普的时候，曾经和莱特抱怨过这件事。

“我可是女神啊，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啊。为什么要让我受这样的苦啊？！”

她说的受苦，是在堕落，不洁而混乱的地方待着。

明明是传说中的女神，却没办法完全净化死灵界的尸积气息。

“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在垃圾堆里面作战一样。”伊莉雅丝这样抱怨着：“所以啊莱特，你究竟要怎么补偿我啊？”

说了三句话，诉苦之后就问莱特要补偿的伊莉雅丝完全是屑。让莱特只能随便敷衍一下。

……

连女神都无法完全抗拒死灵界的魔力侵蚀，对于北方联盟的远征军来说，就更是如此了。

尽管联盟使用了大量的净化魔法。使用了各种方式来保存食物和淡水。同时还有大量的牧师，圣骑士与神祭司等等，使用圣光力量来净化与帮助。

但是军队行军在死灵界的日常，每天的非战斗减员仍然在三位数左右。这严重影响了联盟军队的士气。

“这就是对方的战术么？”莱特忍不住的想：“用空间换时间。利用死灵界的地理优势来阻挡我们的行军么？”

死灵界也不是没有山川地理的。

说起来，莱特手上，就有一张来自“非常可靠”的地狱的盟友们的，有关死灵界的地图。

在死灵界与意思世界的位面通道入口处，就有一些看起来很方便防御的地形。

但是，山脉也好，河流也好。这些在莱特看来，“可以当十万大军”的地理优势，全部被死灵们舍弃了。

这种诱敌深入的感觉让莱特本能的觉得不好。以及十几天时间的行军，却没有遇到任何敌人，也没有任何收货的感觉，还是让人觉得很难受。

如果不是莱特与北方联盟的一众统帅，就在军队周围不断地提振士气。以及天空中，来自天国的盟军也伴随着机械鸟群飞行。那么联盟军队的士气，或许会更低一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说到底，北方联军是一支封建时代的军队。尽管通过信仰，通过忠诚，以及通过职业者体系，北方联军的士气比一般的封建时代的军队更高。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对艰难困苦的忍受程度，到达了如何强大的程度。

在伊斯世界与亡灵们作战的时候，保家卫国的朴素心态能让他们的士气提升。

但是现在轮到他们进攻亡灵了，情况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无论再怎么宣传复仇，宣传正义，以及宣传这场远征的伟大意义，人们仍旧会忍不住对此产生怀疑，疑惑，以及思考“这真的值得么？”“我们远离自己的家园，来到这样陌生的地方作战，这真的没有问题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