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有。”白泷说。

“你要什么。”顾长生继续说。

“教我龟派气功。”

“……我没有兴趣和你开玩笑。”

“你当着我的面来讨要东西，就不算是开玩笑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白泷嗤笑：“你很有搞笑艺人的天赋，有考虑过说相声么？”

“你不知道龙脉碎片到底意味着什么……它在你的手里如同废物。”

“不不不，这玩意就和黑魂里的圆盘楔形石一样，一周目就固定几个的数量，它可是宝贵的突破素材，怎能说是废物？”

“你发挥不出它的真正价值，龙脉碎片的力量正在不断流失，迟早有一天会流失殆尽，届时也再无八方龙守，再无钱塘白氏。”

“这是好事。”白泷笑：“大好事。”

“你的确不是龙守。”顾长生说。

“我当然不是。”白泷挑眉：“既然你对龙脉碎片如此了解，索性说个明白，别当谜语人，我就当真的听。”他看了眼还有三十秒的红灯：“你有三十秒的时间来说服我。”

“……”对方一言不发。

“你看，这就是你的诚意不够了，一边说我们什么都不说，一边又不肯说明白，怎么才能让人信赖你？”白泷淡淡道：“你又是假死，又是收集龙脉碎片，怎么看都是拿的反贼和阴谋家的剧本。”

“我不信任你。”顾长生低沉道。

“巧了，我也是，所以没什么好谈的。”白泷视线逐渐冷漠：“希望你搞明白，你手里的那些龙脉碎片的所有权理应归我，我赢下了八脉会武，有资格取走所有龙脉碎片，那些都是我的战利品！你没什么跟我做交易的资本，抢了我的东西，还来跟我讨价还价，谁给你的面子？香克斯么？”

“……”顾长生继续沉默。

“不说话了？”白泷看着不到十秒的红灯。

“龙脉碎片只有在我手里才能发挥价值，给你们毫无用处。”顾长生又一次重复道：“如果今天你不把它早点交给我，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后悔。”

“都说了谜语人滚出克，这种废话你还要说多少次？”白泷看着红灯转绿：“也不着急，等我逮到你之后，咱们慢慢唠嗑个几十块钱的。”

“……也好。”顾长生也有了动武的意思，衣袖下暗红色的龙气翻滚。

人群开始走动，红绿灯切换，车辆停下，人群穿过街道。

白泷正要迈进一步，思索着以最快的速度制服顾长生。

可他听到了金属扭曲的声音。

并非是源自人行道对岸的顾长生，而是来自于街头。

沉重的脚步声踏在马路中央，引起地面震荡，排队等候人流和红灯的车辆被一股力量硬生生撞开。

有什么东西正在撞开车流，朝着顾长生和白泷所在的方向冲过来。

金属被踏碎扭曲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发的反应也跨过了半条街被人群清晰的听见，沉重的冲击感越来越逼近，危机感也越发强烈。

“麻烦来了。”顾长生敛去斗志：“来的真快……”

天穹上传来一声高昂的鸣叫声，街道上掀起一阵絮乱的风，劲风压顶，令人挣不开眼睛。

一只臂展近十米的白羽金翅的飞鸟俯冲而来，抓住顾长生的右臂，如同蜻蜓点水，俯冲后又迅速抬升高度。

仅是眨眼功夫，大鸟便带着人影升上数十米之高的天空。

顾长生临走前留下一句传音。

“下一次再见，你没这好运气了，现在……不想死就快点逃吧。”

白泷：“……”

你这句话是认真的？谁走运你心底没数？

他没能来及回话，因为对方装完就退出了聊天组。

同时，白泷也已经没有时间去顾及逃走的顾长生了，他或许来得及拦截对方，但此时大半以上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不断逼近的狂暴震动的源头。

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了目标逃窜，震动源头逼近到不足最后五十米距离时，骤然发出一声凶悍至极的咆哮声，兽吼震碎了街道两侧的路灯，车窗都浮现出清晰裂痕，过路人群司机尽数捂住耳朵，许多人承受不住咆哮产生的超声波，接连虚弱的跌倒在地。

在一辆近距离的公交车的遮挡下，白泷几乎是看不到街道后方的光景，但他看到了一辆车飞了起来。

好像是一辆特斯拉，被一只粗大的手臂抓起，高举过头，沉重的汽车被举起，一名年轻的司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在驾驶座上感觉自己腾云起雾，死死地抓住方向盘发出尖锐叫声，可声音都被汽车上发出的金属扭曲声音所掩盖，随后这辆车就被抛了出去。

几乎是瞬间，白泷做出了反应，他松开了轮椅，将端木槿推向了后方，有羽生怜在，她不会有任何危险。

确保她们的安全后，白泷一脚踢在了公交车上，将满载乘客的车辆踹开，防止被上空的车辆砸到，公交车往后撞出了一个车位左右的距离，他往前一步，试图靠双臂支撑住抛落的车辆，落地时的重量将水泥地面压出裂痕，但车辆落地后还是侧翻了，司机彻底慌了神，也不知道是油门坏了，还是根本没有松开油门，它失控的撞在了路边的灯柱上，扭曲的灯柱落下来，卡在了道路中央。

现场情况一片混乱。

然而至今也只是交通事故，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白泷嗅到了空气里的野兽气息还有血腥味道。

它在逼近。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理由，但顾长生逃走之后，它就将目标对准了自己。

白泷心说，难道是因为自己之前杀了不少怪物？

这算是好事，仇恨值在自己身上就有办法及时止损，必须把它拉到没有太多人流的地方。

白泷迈开步子，绕过人行道，试图开始拉怪，他灵巧绕过了公交车，避让开慌乱的敲打着车窗的人群，可他没想到这怪物居然有四只手臂，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猴子，但肋下又多了两条手，这代表它的臂力很强，而且可以同时发起多次攻击，白泷注意到了它高举的两条手，视线遮掩没能看到余下两只手臂。

所以他从侧面绕过去的时候就成了对方的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