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严重怀疑这场比赛是假赛,反杀也太假了’
‘说假赛的请进来看看,这边有长达五千字的脏话’
‘逐帧分析此次十六强赛的热点战,正在更新中……(绝不可能是假赛,拳拳到肉,生死相搏)’
‘你们只会看比赛,不像我,我会心疼姐姐’
‘以顾青衣当前的实力来看,她是否有可能蝉联麒麟和宗师头衔’
‘所以说,顾青衣和天魔原来是认识的吗?锤子都送了’
‘天魔就在比赛现场,严重怀疑他和官方有合作,但我没有证据’
‘赌狗狂怒,赔了,全赔了!寄刀片,一定要寄刀片!’
‘麻烦审核查封一下关于菠菜的帖子,不然直接举报!’
同样一场比赛,不同人都看到了不同的面。
明面上看见了顾青衣的实力变化,深一层注意到了比赛中曲折的流程,再深一层观测到武者的情绪转化。
大多观众都是跟风吃瓜,但也有不少专业的考据党会特意做这种大赛的分析局势,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但毕竟是隔着屏幕,属于雾里看花,不能了解当事人的经历,当然不会懂这场比赛曲折的真正理由。
大众热情属于很快就会消退的产物,真相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重要,大家都在图一乐。
人群最为好奇的无非是几点,一是关于顾青衣的爆种理由;二是关于她和天魔的关系;三则是她当今的实力能够排到什么层次。
然而这三点都无人进行解答,比赛结束之后,苍溟和顾青衣都去了医务室,双方都伤得太重,因此连例行采访也没有了,只能放出一段比赛开始之前的片段进行过度。
……
休息室内,大力神杯得主活动着肌肉,他看着屏幕里的场景,沉默不言。
安德烈却没放弃调侃他的机会:“现在你还有把握能赢?”
“走运罢了。”
“你也是死鸭子嘴硬啊。”安德烈嘻哈着说:“听哥一句劝啊,东方这地方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学学哥的做法,该投降就直接投降。”
“你想我效仿你的懦弱之举?”白熊从鼻孔里喷出气来。
“丢人总比丢脑袋好啊,万一被不小心鲨了,找谁说理去。”安德烈宽慰:“看了比赛,你总不会认为这姑娘杀不了人吧?这可是生死擂,比地下黑拳好不到哪里去,就是观众多了几万倍。”
白熊五指紧握着手里的哑铃,哑铃握柄位置扭曲变形:“这是会让我更加斗志强盛!比起欺负一个小姑娘,和强者搏杀更有趣,她未必能伤的了我。”
“那你得悠着点,别忘了这个级别的怪物不止一个……”安德烈意有所指:“还有那把锤子的主人也在。”
……
场外中庭。
结束一战后遗憾落败的雨宫荧正坐在椅子上发着呆,脸上贴着纱布和绷带,遮掩着她鼻青脸肿的五官。
她的旁侧是同样来自瀛洲的同乡们。
八咫鸦停落在树梢上,声音带着一丝惊疑:“还真让她赢了,算是我们看走眼了。”
青龙摇头说:“算不算看走眼,她的潜能确然惊人,只是平日咸鱼的过分,巫女大人应该早就意识到了。”
羽生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如果不是学长和学姐非要干涉,这一场她本是赢不了的……顾青衣的潜能固然惊人,但心性远远不够,没人点醒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去冒这种风险。”
雨宫荧低声说:“这是因为她成功了,倘若她失败了会怎么样?”
“学长会看着她死么?”羽生怜轻哼,言语里有一丝不满:“他都没来看你,跑去盯着擂台了。”
“情理之中的事嘛,毕竟是自己教出来的徒弟。”八咫鸦帮腔说了句好话:“巫女大人别太见怪。”
羽生怜横了眼八咫鸦,眸子里金色掩去:“我没这么善妒,学长这般性子我也习惯了……我不高兴是因为顾青衣这一步跨的太远,站的太高了,这不算是好事。”
“她还达不到天魔和神祗的高度吧。”
“是暂时达不到……她欠缺的无非是底蕴,而真龙的底蕴在神州大地俯拾皆是。”羽生怜说:“所以我不喜欢她,这属于同类相斥,况且我有的她没有,你猜她以后会不会跟我抢?”
八咫鸦、青龙皆默然,这话没办法接。
“她敢伸手?”雨宫荧诧异。
“已经伸了一次,上次敲打后,我以为她会老实一点,现在想来未必,毕竟她长大了嘛,人成长之后想法都会变的,越错越敢。”羽生怜托着腮帮:“学姐给我找了不小的麻烦,但她或许也没往这方面去想,她是学长掌心的白月光,他去哪,她都会追过去;可我不一样,我没办法真的丢下神宫不管,除非把瀛洲岛给沉了。”
八咫鸦羽毛都炸了,蓬成了一团。
“开玩笑,这么残忍的女人会有人要么?女神也一样。”羽生怜说:“我是瀛洲人,注定是个瀛洲人,当前没谁有资格跟我正面对话,所以连官方都迁就着我,可以后就不一定了。”
她摇了摇头,将这话题略过:“不说这个了……荧姐姐你怎么想?这次你可算是被比下去了。”
“我……”雨宫荧郁闷的很:“我很惭愧。”
“这一战实则影响深远,武道复兴注定势不可挡。”羽生怜敲着杯壁:“学长手里握着推行武道的方法,功法武学他一概不缺,这意味他的一言一行一决定将会影响未来百千年的历史走向,他到现在没拿出来,应该也是犹豫不决。学长是个懒散的性子,老懒狗一条,所以能拖就拖,将来的武道魁首就在这群人的身上,不说什么举人唯亲的话,他能择选的对象也不多,这次顾青衣走在了最前面,不知道学长是怎么想,他很难继续偏心了吧。”
……
医务室。
“伤成这样还要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崔明欢抱怨着。
“……不要偏心,留个种就行了。”顾青衣说:“我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