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计较这个？”

“姐姐喜欢，莲……”青蛇说：“我喜欢，泷。”

“可过去代代白氏族人那么多，你们都喜欢么？”白泷笑着问。

“都喜欢，莲，也喜欢。”青蛇点着头：“都是家人……但泷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泷，没龙气。”青蛇说：“姐姐说，泷不是白氏。”

“没有龙气所以不是白氏么？”白泷并不在意道：“我练的是天魔功，在你姐姐看来，我的确不算是白氏传人，事实上我也的确不是，最后一代的白氏是小姨，也会断绝在她这儿……她跟亲近白莲是对的。”

“小青，喜欢，泷……”青蛇吐出信子，可爱的歪着脑袋。

“为什么？”

“喜欢就是喜欢……”青蛇的眼睛很漂亮，鳞片闪着光芒：“第一次，就很喜欢。”

一人一蛇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白泷年幼的时候。

他笑：“于是你就把我拖下水了？”

“唔……”青蛇埋下脑袋：“不是故意，是嫉妒……”

“嫉妒？”白泷一愣：“嫉妒谁？”

“她。”青蛇用尾巴指向中庭里的崔明欢：“她和泷，在湖上，玩耍，小青只能看着……不高兴。”

“跟小孩子一样啊，别人有玩伴，自己没有。”白泷算是明白了：“难怪当初白莲说你太调皮……”他将青蛇放在桌子上：“休息时间结束，继续学习了，你得多认认字。”

青蛇落回到桌案上。

她扬起脑袋，开始随着白泷的教授，一点点学习文字的基础，读与写。

只是白泷并未注意到，在青蛇的额头位置，已经长出了细小的凸起，它的青鳞之下，有什么正在生长着。

青蛇并不是孩童，她活了很久，心智年龄的确不高，但随着接触人类而迅速变得成熟。

她有很高的智力，所以也对白泷隐瞒着某些事。

……

在白泷出发去往渝州的前一天夜晚。

“没想到你会偷偷跑过来，这么翘班不怕你姐姐生气？”白莲望着手掌心里的青蛇：“有什么事？”

青蛇这时还不会说话，张开嘴，笨拙的比划着，表达着意思。

白莲看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她问：“你想……化龙？”

青蛇立刻点头。

“你知道白蛇化龙的可能性更高。”白莲迟疑：“化龙艰难，你想要化龙，远比你姐姐更加艰难。”

青蛇摇了摇脑袋，目光认真，她想要化龙，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想，也不想落后于姐姐。

白莲好奇青蛇突然间的热忱，问：“为什么这么坚持？”

青蛇划出了一个字。

白莲浅笑：“为什么想要成人呢？”

青蛇不知如何表述了。

白莲摇头失笑：“好吧，这是一句废话，成人的好处太多太多了……”

白氏之女轻轻一敲青蛇的脑袋：“好吧，我答应你，会祝你化龙，就当是一次尝试……而且，比起把这个直接交给他，不如交给你保管更保密。”

白莲走进屋里，来到室内，取下一块木匣，匣子里有一枚金光熠熠的鳞片。

“龙之鳞，龙脉碎片的真身，我也是第一次取出来，第一次见到……”

“它的力量虽然在枯竭中，但仍然庞大，能加速你化龙的修行速度，也会带来更加沉重的负担。”

白莲吩咐道：“此次借着宗师头衔战进行八脉会武，总要把龙脉碎片带去，我不打算食言，这枚碎片就交给你来保管，你随着白泷去渝州。”

她捏住鳞片，对着青蛇说了一句张嘴。

青蛇有些畏惧龙鳞上的余威，但短暂畏缩后，还是一口衔住了金色鳞片，将龙鳞吞下。

白蛇的天赋神通是吞云吐雾；青蛇的天赋神通是大小变换，她的身躯内部自成小型空间。

两条灵蛇的天赋都是毋庸置疑的极高，可惜却没能得到充分的开发。

“记住了，承受不住的时候，就要把龙鳞吐出来，化龙不能急于一时半刻。”

“化人也是。”

……

青蛇隐瞒的是这件事，却也谈不上是刻意隐瞒。

白莲也没有点明，证明时机未到。

如今知晓白氏持有的龙脉碎片下落的，唯有青蛇和白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