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概率绝对不高。

如今她主动化龙，更是毫无可能。

如果再给她几百年恢复期，再度尝试化龙，或许真的能成功，可现在……

看着天惊地动的风景，风雷雨电交加。

似乎连天都不答应。

天地变色的风景是遮掩不住的，对于二零二一的现代人而言，更是新鲜且奇怪。

晴空万里到黑云蔽日，不足半分钟，仿佛萨殿冲回陆地神仙境界叫了一声‘陨石来’。

层层汇聚而成的黑云盖顶，偏偏这云层极其厚重也极其低，倾轧而来，有种压城欲摧的凝重。

然后，雨水开始飘摇。

不是细细密密的小雨，而是瓢泼而落的大雨，豆大的雨点打下来，洒落在街道上，声音清脆，落下的声音显得很重，手指头那么大的雨滴砸在来往行人的身上，都是一阵阵疼痛，钱塘里的行人们各个抬头望天骂了一句鬼天气，可抱怨各个说出口，间或听到天穹上暴乱的雷鸣声，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抱头鼠窜。

现代人不对天地抱有太大的尊重，是因为他们已经一定程度的了解了天地的规则，所以不信鬼神不跪天地只问苍生，这一场大雨也浇不灭普通人眼中的唯物主义世界观。

只是，不论钱塘四周的人如何去看，在西湖周边的景象已经早已脱离了寻常人的所见。

罕见的‘龙吸水’现象出现在西湖之中，数道龙卷风落在西湖里。

青色的龙卷混入水后变成了靛蓝色，漫天洒落的雨水中混入了西湖的湖水。

一条条大鱼被卷上天空，要么被风刃千刀万剐，要么就升上天空然后落下，摔个碎骨粉身。

雷鸣、漩涡、龙卷、大雨、黑云……

天公不作美，极致了肆虐。

所为的也只是逼迫西湖水中那条无鳞白蛇低头俯首、放弃化龙。

“昂——！”

龙吟声起，混入雷鸣和狂风里，隔着十里大地也能勉强听见。

狐妖打翻了手里的马克杯，眉头紧皱。

“真是疯了……”

她听得出龙吟里的决绝之意，心知这化龙之景今日必定是要再见一次了。

可曾经失败后，如今的白蛇化龙根本是自寻死路。

“难得逃了出来，走远一点不可么，非得如此固执。”七尾狐幽幽道：“还是说，白氏总是如此，就连豢养的灵蛇也是一样的宁死不屈的顽固？”

无人应答。

街边的咖啡厅早已跑没了人影，又是龙卷又是雷鸣的，普通人根本不敢久留。

另一侧天空。

乌金色的闪光停下了，一条不足三丈长度的六翅蜈蚣显出身形。

千足飞天，法天象地。

千足大妖俯瞰水泽中的白蛇，看她重新披上鳞甲，伤口崩裂又愈合，发出嗤笑。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钓来了大鱼，你本就对我无用，可今日非要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别人，上天有没有好生之德，你得自己去跟天理讨个说法。”

“昂——！”

白蛇的回音仍然是龙吟，她张开口，直接喷出一口银色的火焰。

龙气淬集而成的龙炎威力自然非同小可，千足飞天也不敢托大承接，直接闪身藏入黑云中，但片刻又逃了出来，身上有雷光霹雳留下的电弧，看来天道的确讲道理，谁敢飞的太高就劈谁脑袋。

紧接着，又一道电光轰然砸落，天雷落向白蛇。

湖底被电光照亮一刹，也照亮了某个背影。

天魔撑开三式霸雷，黑伞开辟雷池，纳入天雷，同时转动雨伞，如同抖去水珠般将雷霆之力卸下。

白泷也低头看向白蛇，开口问：“你真的决定了？”

白蛇昂起身躯，金色的瞳孔里一片肃然。

“……好。”

白泷默然片刻，低沉应答，这固然和他所想的不同，可箭在弦上，索性收敛全部心神，直接手臂一挥，湖水被雷霆余威劈开。

“我们联手，斩千足！”

“昂！”

白蛇心满意足，喷出云雾，云雾缠身，令身躯轻盈，驾云雾而翱翔。

白泷乘着白鳞，擎黑伞踏雷池，御龙蛇而飞天。

这一战注定要打个惊天地动。

千足飞天的速度极快，却在轰鸣的雷霆下处处受制，正因为它的速度太快，所以才难以控制每一次灵活变强，更像是一枚不断弹射的弹球，但因为天空雷鸣不断，它不得不降低高度，这反而限制了它的闪避空间。

再快，也快不过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