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白泷佯怒道：“你不知道我水性很差么！”

“当然知道，你和猴子一样，都是火属性，不擅长打水战。”白莲点头。

“那你还踢我下湖！”

白莲露出恶作剧的笑容，她唇齿开合。

“这是你第二次落湖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掉进湖里的时候，发生过什么？”

白泷狗刨式动作不停，他思忖道：“发生过什么吗？不就是崔明欢把我拉下水了？抱着我一起投湖，我当时连游泳都不会。”

“是啊，你连游泳都不会。”白莲坐在石桥边上：“十多岁的孩子，还是一起掉进水里，在缺乏人看护的情况下，即便是淹死也不奇怪吧，可为什么当初你们两个没有被淹死么？”

白泷一愣，这倒是记不清楚了。

“不是被好心人救了么？”

“那你记得是谁救得你么？”白莲又问。

“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为什么崔明欢会拉着你跳湖里么？”白莲继续问。

“我问过，她也不肯说。”白泷道。

“她当然不会说。”白莲抱着手肘：“因为拉着你跳进湖里的，并不是她。”

“什么？！”白泷震惊：“这不可能啊！”

“傻小子，真的不是她。”白莲轻声道：“你小姨我是个记仇的女人，你是我唯一的侄子，如果她真的做了这种事，你以为我会原谅她，给她好脸色看？你怕不是忘记了，我是什么时候收她做记名弟子的。”

“难道……”

“嗯，就在你落水事件之后。”白莲回答：“她当然跳进水里，不是拉着你跳下去，而是在救你。”

“！”白泷更加震惊。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当时年纪太小，又受到了惊吓，导致了记忆出现了错乱，把崔明欢和某个东西认错了，产生了概念上的置换，一遍遍给自我暗示加强心里印象，因此你自己会深信不疑，所以这些年来，你一直都认为是她拉着你跳进湖水里，所以对她不冷不热，抱有防备。”

“啊这……”

白泷看向白莲，神色古怪，换做其他人这么说，他一定不信，但这是白莲说的。

小姨没有理由说这种谎言。

“如果崔明欢是为了救我，那当时我到底是被谁，或者被什么拉下的湖水？”白泷不禁问道。

白莲笑着指了指湖面：“你自己看吧。”

白泷循着手指方向看去，皎洁月光照耀下的西湖湖面，忽然多出一抹波澜。

西湖是平静的湖，很少起波澜，此时它却泛起水浪，一截银白色的尾巴从湖水中探出。

月光照耀在尾巴上，银白色的鳞片很清晰。

它由远及近。

白泷感受到水面之下，有某个巨大的生物正在游动，卷动水流，并不湍急。

有什么，正在围绕着他转着圈儿。

覆盖着白银色鳞片的一截尾巴，悄悄的缠绕住了白泷腰上。

将他从水面中举起。

随后，水面之下，荡起波纹，有一庞然大物从水中浮现，在月光下莹莹生辉，那是一只脑袋，很漂亮的脑袋。

眼眸漆黑，鳞片银白，额头有两处微小的凸起，左右两侧多了一截头饰般的长羽，这冲淡了蛇类生物的冷血外表，令其变得有几分可爱，眼瞳也更具有灵性。

五菱车大小的脑袋就在眼前，白泷看着这条白蛇，畏惧弹不上，但内心还是说不出的震惊。

白蛇歪着脑袋打量着他，左看看右看看，眼里有着熟悉和好奇，像只大型萌宠。

“这就是白蛇？”白泷扭过头看向白莲，神情僵硬。

“嗯。”

“我们家养的？”

“对呀。”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不说了嘛，辈分比我还大，养得好能给我们送走。”白莲吐了吐舌头。

“你没跟告诉我是这么大个啊！”白泷指着白蛇：“看见了还以为是狂蟒之灾呢！”

“小白，他说你怕是会吃人哦。”白莲笑着说。

白蛇稍稍绷紧表情，用尾巴尖敲了敲白泷的脑袋表达不满。

“灵蛇是不吃人的。”白莲解释道：“它活了千年以上，早就开了灵智，你要尊重长辈啊。”

“草。”白泷表情僵硬，他想了想又说：“我有个问题。”

“不用问，不能变。”白莲说：“不然还轮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