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摊手：“我办正事去了。”

烟栖霞冷淡道：“你说的正事，就是去逛窑子？天香楼阁的姑娘，是不是很漂亮？”

“你这让人听见，再好的关系都跟你翻脸。”白泷嘴角抽搐：“冷静点行吧。”

“我很冷静啊，就是想看看你心虚不。”烟栖霞哼了声，故作娇态。

“我今早去了宫里。”白泷说。

“然后呢？”

“打了司徒龙象一顿。”

“你是护道人了？”烟栖霞皱眉，语气有一丝焦躁道：“那你……答应了？”

“没，护道人是护道人，驸马是驸马，两回事。”白泷继续说：“我见到烟云燕了。”

烟栖霞小女儿嗔怒的神情一收，她微微点头。

“烟云燕肯定在谋划什么，虽然我看不出来。”白泷说：“她已经牵扯进入皇权的争夺之中，镇北王和北落师门有利益纠纷，虽然司徒龙象被我锤了，但未必没有其他后手，几个天王境护着，她几乎没什么破绽，你得考虑清楚再选择要不要动手。”

“放心，我不会平白无故的送死。”烟栖霞平淡道：“没有把握，我不会出手的，况且实力也不成比例，这时候如果擅自插手，恐怕只是余波就能把人震死。”

“你如果真的这么想，自然是最好。”白泷说：“这几天，北冥清秋来找过你吗？”

“倒是来找公子了，只是公子不在，她也没有停留。”烟栖霞说：“偌大的府邸，冷冷清清的。”

“我被合欢宗盯上了，如果回到这儿，天王级高手袭来，我保不住你们的安全。”白泷说。

“这个应该不用担心。”烟栖霞说：“以合欢宗的消息灵敏程度，司徒龙象惨败之事，他们很快就能知道，你如今是唯一的护道人，帝都的江湖人都不敢再对你出手了，便是飞扬跋扈一点都没关系。”

“怎么飞扬跋扈？”

“譬如说去合欢宗的产业里喝酒不给钱？”烟栖霞调侃。

“太恶毒了。”

“你不是最喜欢了吗？”烟栖霞眨眼：“白嫖什么的。”

“言之有理。”白泷深以为然，随后轻咳一声：“我要外出一天时间，有些事要做，你替我留意一下，特别是天香楼阁那边的消息。”

烟栖霞露出烦躁的表情，狠狠的起身，往前两步，抬手拉住他的衣领：“我说公子，我亲爱的白公子，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做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好用的女人了？去了窑子里住了两天时间，放了我的鸽子，反而想要让我替你留意她们的动向，我有这么大方吗？”

烟栖霞拉低白泷的衣领，肩膀抵在他的胸口位置，贴着他的耳畔。

“我可是个很小心眼的女人，你明明知道的。”

“你误会了，是正事……”白泷施展法国军礼。

“我知道是正事，但这不是误会，她们的正事是正事，我的正事也是正事……”烟栖霞根本没理会单方面的投降：“你刚刚来帝都没多久，就东边凑一凑，西边戳一戳，想想你撩拨了多少人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甚至还有太监，就唯独不来撩拨我，看不起本姑娘？”

“……神(TM)撩拨太监，我……”

“闭嘴，我没让你说话。”烟栖霞怒道：“把腰弯下来，手放下来！”

白泷僵硬的放下手。

“把手放在我腰上。”烟栖霞命令道：“用点力，没吃饭吗？”

天魔无奈，顺着她的小性子，等察觉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她抱在怀里了。

“满意了？”

“再过一会儿，我补充下能量。”烟栖霞闭上眼睛，像只大号猫咪：“身上还有股其他女人的香气。”

“都被人看到了。”白泷说：“大门口，光天化日，你在意点形象啊……”

“你在乎自己风评被害吗？明明是护道人，却和别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下拥抱，是不是很羞耻，是不是很恶俗，是不是内心有股罪恶感和愧疚感？”烟栖霞抱的更紧了：“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白泷哑口无言，还是第一次见到烟栖霞这么使小性子。

这时有东西摔碎的声音传来，桃红站在门口，手里的果盘落在地面，一副天打五雷轰的表情。

“等等，你听我解释！”白泷正要说。

“姑，姑爷……我先不填房，可以吗？”小桃红低着头：“给我点时间准备，我，我还小，还在发育。”

白泷神情一度复杂的很。

“噗……”烟栖霞笑了，笑着松开手，轻轻一推白泷：“别乱喊，你家小姐我天生丽质，谁要嫁给这人？就一花心蘿蔔，不值得稀罕，你还是去别处吧，梵月谷也好，天香楼阁也好，咱这儿满员了，伺候不来大爷您嘞~”

一脸黑线的白泷被推出了大门外，也不知她是说笑还是真心动了怒。

可门都关上了，他也没有追问，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里，推开界门，一步跨时空。

此时的宅邸门后，烟栖霞脸上的笑容渐渐黯然，她跺着脚，丧气道：“我在做什么呀……想说的事都没说，只顾着发脾气和犯病了。”

就连这跺脚动作也娇嗔的可爱。

桃红拾起果盘：“那也不用把公子赶出去吧，小姐。”

“我知道，但是……”烟栖霞按着心口：“见到他就兀自任性了，再待会儿，我怕自己会动摇。”

“那至少别让自己后悔啊。”桃红轻声说：“小姐，你应该多想一想的。”

“再如何想，都一样。”烟栖霞摇头：“我只是在贪恋而已，将死之人总会贪恋世间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