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落师门输了个彻底,带着半死不活的司徒龙象出了城门。
兵部的官员们大多也都是面色难看的离开了,谈不上如丧考妣,但也跟吔了奥利给似的。
群臣离去。
太子本是打算走近,试图跟白泷拉拢拉拢,结果就见到白泷盯着曹忠看,他手里捏着一个锤子,似乎正在考虑这锤子怎么收费的哲学问题。
曹忠嘴角抽搐了几番,这场武斗让他意识到,自己和白泷的实力差别并不巨大,这小子在秀春楼里藏拙了,根本没用全力,可大宦官也不可能拉的下脸道歉,双方只能冷处理,远远的避让开。
太子也不能折了曹忠的面子,只能遗憾的领着大宦官,客气了一声后走远。
倒是烟云燕独自坐在台上,等人群散去后,仍然没走,只是打量着白泷。
异乡人看着她停在座椅上,眼神流过几许戏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烟云燕读懂了对方的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你敢靠近,我可能会杀你。
镇北王妃一声轻笑,听不出半点气急败坏:“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这么做。”
白泷反道:“那你可以走近试试。”
“烟栖霞想要的是自己动手,不是借你之手,而我的命,远比你所想的还要金贵。”烟云燕妩媚一笑:“她倒是运气不错,遇上了你,倘若是我遇到你在先,或许会把她送给你也说不定……想必她也是甘愿的,还会谢谢我这当姐姐的为她择了个好的寄生地。”
白泷摊开手掌,指尖上有岩石盘旋。
烟云燕收敛笑意:“你还真是把她看的很重,明明即将获封护道人,不多关心关心绣玉殿下?”
“轮不到你来关心这些事。”白泷冷漠道:“你真以为我很在意护道人的职位?”
烟云燕嘲弄道:“还真是个多情的公子。”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白泷淡然道:“干你屁事?”
烟云燕起身,眼神已经冷了。
此人全然没有破绽,双方之间根本没什么谈判余地。
只要烟栖霞还想杀她,护道人就绝不可能站在她这边。
虽然一开始就猜想到这结果,但被当面拒绝也着实令她动了几分恼怒。
这漂亮花瓶,还真给她造成了些许的阻碍……
镇北王妃冷笑着呢喃:“做的真好,就是差了点火候,这样的人,你居然不去利用,所以只配做个花瓶。”
演武场上,只余下白泷、绣玉和睚眦。
七皇子走近,正要笑着说些什么,却见到白泷脸色骤然苍白。
他按住心口,咳出一口血,险些倒下去。
睚眦下意识的抬起手要扶住,却没快过绣玉。
绣玉更快的抱住了白泷,心疼的用手指拿捏住他的脉门,输入真气查看伤势。
睚眦神情复杂了一瞬间,不知是无奈还是其他,迅速收敛,旋即问道:“伤势如何?”
“不轻。”绣玉皱眉:“强接天王异象还是太勉强了,这一招便是我也要费点力气。”
“没事,问题不大。”白泷说:“只是前几天刚刚接了一招天王异象,今天又来,搞的我有点旧伤复发。”
“你就不能安分点?”绣玉责备道。
“我,还好……”白泷不太习惯的抽了抽手:“你让我自己走。”
“不行,你受伤了。”绣玉搀扶着他,不肯丢手。
白泷非常不适应,过去是萝莉的绣玉,便是抱着也不会有想法,但现在是完全体的绣玉,倾国倾城的漂亮女孩,冰凉而清爽的处子清香萦绕着,靠近后都觉得处男抗性的钢之魂在疯狂下跌。
他看向睚眦,七皇子吹起口哨当做没看见。
绣玉的眸子明亮而动人,搀扶着肩膀,挽着臂弯,亲昵的贴近。
白泷的翻译软件动了,她是说——你是为我受伤的,我得……照顾好你。
……你说的这照顾,它正经吗?
白泷这波好感度刷的太高,他自己都头疼着呢,本以为绣玉是个性情淡漠的姑娘,可她现在也不复清冷仙子的模样,情绪隐约失控暴走,他还真不敢刺激绣玉,免得她先娇后病。
白泷说:“麻烦叫个御医过来,我坐一会儿。”
可这时候睚眦指着一边,不远处有个穿着灰衣的中年人走来:“来了来了,御医在这儿呢。”
这中年人大耳垂宽衣物,有些大腹便便,却也不是很胖,看上去是那种福星相貌,笑意盈盈的笑面佛。
一看就知道此人如果不是九世善人,就是肚子里蔫坏蔫坏的。
显然此人是前者的大善人,而且不是一般的大善人。
七皇子恭敬道:“见过陈老。”
“老什么老?我很老吗?”中年人挥了挥衣袖:“年纪轻轻,别乱叫人老,诶,我这才九十多呢……”
“九十?”白泷怎么看都像是个四十多岁的人,还真是养生有术:“你是?”
“小伙子别动啊,让我康康。”自称御医的老人伸出手,搭在白泷的手腕上,他捏了捏胡子:“嗯嗯……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真的?”绣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