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象已经是万象境,而且已经境界稳固,这一仗,他输不了。”
北落师门知晓自己义子的实力,自己时任兵部尚书,并非是他亲手提拔的司徒龙象,反而有意打压,以免被质疑是任人唯亲,然而司徒龙象还是靠自己的实力不断累积军功,一步步走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这才二十七岁,却已经是身经百战的将领,每次作战几乎都是大捷。
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实力,简直是兵圣之姿,加之北落师门不遗余力的培养,他的实力在万象境中,也不弱于那些老牌的万象境武者,虽说和曹忠,刘总管这种大万象境的宗师无法比较,但他显然更有可能在三十岁之前踏入天王境,已经超越了许多宗派的真传。
如今人榜之中,也唯有人榜第一踏入了万象境,就连第二的凤九歌也仍然是练虚圆满。
诚然,境界不能证明实力,可司徒龙象则不然,他是在战场中历经厮杀的先锋军中磨砺出来的。
北落师门不懂如何教育徒弟和义子,就按照自己的办法把他丢进军队里,只要整不死,就往死里整。
最终锻炼出来一个连他都觉得可怕的怪物,倘若没这份本事,怎么可能通得过梵月谷的试炼考核?
也是大秦内部避嫌,故意在人榜中划去了名字,否则人榜前三甲少不了司徒龙象。
烟云燕只是莞尔:“大将军不要太过于乐观,这白泷可不简单。”
北落师门道:“燕王妃知道他的来历?”
“天下皆知。”烟云燕道:“所以,司徒龙象倘若大意了,会败的很惨。”
“……无妨。”北落师门按住自己的佩刀:“本帅说了,他输不了。”
另一侧。
睚眦调侃道:“你在干什么呢?”
绣玉捏着袖子,一副紧张的表情——我担心。
“既然你这么紧张,刚刚就不该让他答应。”睚眦无奈道。
绣玉撇了撇嘴——我拦不住他。
“知道拦不住,紧张又什么用?”七皇子将一枚坚果仁丢进嘴里:“他又输不了。”
绣玉严肃道——司徒龙象,实力不弱。
“我当然知道,可这根本没有可比性。”睚眦托着腮帮:“看下去,你就明白了……现在要担心的其实并不是司徒龙象如何,而是……”
赵雅望着邻台位置的北落师门和镇北王,只怕这群人会为了赢下来而盘外招。
擂台正中央。
大宦官曹忠抄着双手:“此战,生死不论,死在谁的手里,都别怨谁,也别怨本官来不及救人,万象境之争,死伤是常有之事。”
他故意宣告了一番,意思也就是说,这一场他只定胜负,不管生死。
司徒龙象沉稳的点头,看似表情稳重,实则额头上早已青筋道道。
他是军旅出身,七岁就会提刀杀人,十一岁开始习武,天资质朴,勤能补拙。
样貌也是虎目浓眉,一等一的猛将,虽比不得许多书生剑侠潇洒,但和丑字搭不上边,也不知道多少银瓶巷里的寂寞小姐姐都爱极了这种军中出生的猛男。
然而人就是会嫉妒自己得不到的那些,司徒龙象是个粗人,不懂诗词歌舞,不明白风花雪月,唯一懂得就是行军打仗、提刀杀人,只想着往上爬,他有野心,有勇武,也不缺乏灵巧心思,他懂得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功勋都是拼杀而来,从一个流寇之子成为如今的兵部侍郎,他才二十七岁。
可直面白泷之时,他感受到了挫败,强烈的挫败感。
这种挫败感令他焦躁,使得他愤怒而抓狂,偏偏又无能为力。
司徒龙象知道他无法翻盘了,已经输的一败涂地,哪怕他在武斗上赢了白泷,成了护道人,得到的也最多只是个名誉称号,只要护国公主不听他的,梵月谷的力量他也无法调动,赢了名声,却没有了实质,绣玉的倾向早已决定了结果,纵使白泷成不了护道人,也必然是驸马,能抱得美人归。
所以他妒火中烧,几乎烧干了理智。
什么计划,什么得失,都无所谓了,他只想要眼前这个好运的小子,在他的手下惨叫悲鸣。
人的嫉恨便是如此的不讲道理,在他看来,或许是白泷夺走了他唾手可得的一切,然而世界哪有那么多理所当然的事,以绣玉的性子,便是他成了护道人,也不见得能让她多看一眼。
这简单的道理,白泷懂,司徒龙象不懂。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司徒龙象只是冷笑,捏着骨头,指骨关节噼啪作响,
白泷歪着脑袋:“你笑的这么开心,有喜了?”
司徒龙象脸色一黑。
白泷又道:“又突然脸黑了,流产了?”
司徒龙象捏紧拳头。
……这家伙搞人心态有一手的,很好,更想把他当场打死了。
司徒龙象低沉传音道:“我不会给你认输的机会。”
白泷故作没听见的说:“说什么?大声一点,我没听见!听不见,就是听不见!”
司徒龙象不想放狠话了,他彻底怒火中烧。
曹忠在一旁看着想笑,原来只要不站在白泷对面,看他怼人还是挺爽的。
只要大阴阳师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看他冲人,就和放宝可梦咬人一样,无比舒爽。
白泷瞥了眼露出古怪表情正在暗爽的大宦官,淡淡道:“你还站这儿呢?下台去,没你事儿了,大家又不是来看你的,在这儿装什么小鲜肉呢?”
曹忠笑容一滞……你妈的,连裁判也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