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也不算是损失。

不是说将武学给了雨宫荧，他自己就没了，因为绝学可以有拓本，界门制作的拓本和原版完全一致，只消耗十点业力点数就能制作，制作拓本并不是简单的复制粘贴。

武道绝学的修行难度极高，只知晓秘籍口诀和运气路径没用，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入门门槛就是意境，而感知意境需要绝学秘籍中自带的图录，这种图录是用来观想的，有天赋者能通过图录更快的掌握意境。

这也是先天四重之后的武者大多不出尘世的理由，他们的修行更多是问心，要么观想图录，要么看山看水，境界的提升就如同一场心猿意马的西游，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翻车在哪一难上。

大概有七成都灭在了女儿国吧……

86版的西游记的女妖精和女儿国国王，那颜值真是高啊。

白泷拍了拍脑袋，自己又想到哪里去了，虽说女妖精都漂亮，但世间能有几个白君儿，省省心吧你。

月色如画。

白泷走出了旅馆，行走在无人打扰的街道边，这里行人很少，有路灯，但是挂着的灯笼更多，当然灯笼里不是蜡烛，而是柔和的橘色电灯。

这给街道增添了几分柔和氛围，不那么流光溢彩，街道两侧都是木式建筑，停留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就像是行走在江户时代似的，加上他这一袭衣衫，若是佩刀出门，似乎也有几分大河剧的剑客风骨吧。

他往前走去，走上不算陡的坡道，听见了脚步声传来，抬起头看去，在橘色的光源之下，女孩低垂下螓首，转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巧遇啊。”她说。

“嗯，很巧啊。”白泷说。

“一起？”

“好啊。”

女孩手里提着灯笼，她穿着纯白色的浴衣，头发自然的披在肩头。

白泷想要接过灯笼，对方却没松手，她很自然的握住了他的手掌，就这么简单的一个接触，他便意识到此时的女孩不是羽生怜：“睡醒了？”

巫女说：“我一直都醒着，只是没怎么说话，她今天喝的多了，又和端木槿聊了一会儿，这才拉着我出来代班，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主动出现的。”

“这样啊。”白泷不太懂双重人格的事。

“我们之间其实没有那么多的不同。”巫女牵着天魔的手，娓娓道：“灵魂是一体的，人格是镜面的内外，正常来说，她占七成我占三成，但也会随着心情变化而产生不同，不会维持在一个固定的基准线上，但我的占比超过五成，外在表现就会变为我了。”

“感觉就像是左右手互相掰手腕似的。”白泷摸了摸下巴：“挺奇怪的。”

“不奇怪。”巫女莞尔道：“对你又不是坏事，同时拥有我们两个，算你赚到了。”

“你说的不对。”白泷说：“你们不是谁的所有物。”

巫女眯起眼睛，眸子狭长，她不太满意这种回答：“我给你个重新整理语言的机会。”

白泷无奈，换了个高情商的说法：“我很荣幸。”

“嗯。”巫女满意了，她将脑袋靠在青年肩膀上：“稍微侵略性强一点也好啊，把我们变成你的所有物，我又不会拒绝，她也不会拒绝。”

“她拒绝了怎么办？”

“我帮你按住她的手脚。”巫女邪恶的说。

“她肯定听得到吧。”

“那又如何，我就是她。”巫女突然停下步子，回眸看着他：“猜猜今天她的唇膏是什么味道？”

“你没涂唇膏吧。”

“你再想想？”

“猜不出来。”

“那就试试看啊。”她点了点嘴唇，眯起眼眸。

女孩呵气如兰，白泷当场败退：“不用了，我知道了，是桃子味的。”

“你真的是吃素呀。”巫女气的拍了一下他，但没有非要亲亲举高高的任性下去。

神祗也有自己的矜持，对方不乐意，自己一个劲的凑上去，这也不符合她的美学。

而且今时不同往日，她并不着急，有的是时间，羽生怜如此，她也如此。

两人往前走，巫女轻声说：“到了。”

她们所在的位置是距离江户有半天距离的四国小阵，从这里能看到最美的海景。

放眼看去，一轮皎洁的明月洒下月光，海面波光粼粼，偶尔有两条银鱼跃出海面，天空飞翔着海鸟发出悠扬的鸣叫神，有潮水拍打着不远处的悬崖，浪花飞溅成白色的碎末，就连树林也在海风之中摇曳着，如同迎合着潮汐，谱写着地球脉动的生命之歌。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月色真美啊。”她说。

白泷点头：“夏目真漱石啊。”

巫女掐住他的手臂：“不能配合我一下？这良辰美景好风月。”

“已经够浪漫了，再这么浪漫下去，我担心……”

白泷担心他自己要沦陷了，这不是定力好不好的问题，她实在是太撩了。

他竭力运转天魔功，在心头默念心经，散去自己心中的旖旎念想。

再这么下去，恐怕今晚巫女大腿就要画字了……可他是坚定的不耍流氓主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