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中生点头，这再度验证了顾青衣的那句评价——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看见……

那么，此时的他们看见的到底是十分之几？天魔到底有多强？

这或许也不重要了，已经没有谁会拿他和武道家比较，实力根本不在同一个层级上，差的太远了。

况且，相较于天魔的实力，其气魄更加令人拜服，这么几句诗的念白，在全世界，特别是在冲国境内，虏获大量的追随者……虽说他自己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但他只要战斗就会有人追随。

罗生门被击碎，一群高中生们激动的手舞足蹈，语无伦次，满心的澎湃热血无法抒发，恨不得就去操场跑个几十圈，做仰卧起坐和俯卧撑，折腾到自己精疲力竭为止。

这时候，突然视频再度开始变化，镜头开始晃动拉近，电视台的主持人发出日文的发音，同时下方浮现出字幕：“请问可以采访一下吗？”

有个女生喝水被呛到了，她看完后激动的口舌干燥，急忙喝口水，这时候都喷在过道上：“还有采访？！”

“天魔还答应了。”大家面面相觑，眼睛里闪烁好奇：“这会问什么啊，就一个问题，问什么合适？”

“我想知道天魔为何这么叼，我也能变得跟他一样强？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让我做个梦啊。”大个头说。

“我想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有个女生说着红了脸：“感觉一定很帅，像卡卡西似的。”

“我还想要个签名呢……”女孩们的关注点有点奇怪，但这也正常，论憧憬的对象，显然雨宫荧更合适，天魔虽说魅力是男女通杀，但行事风格更容易吸引男妈妈。

只是，主持人提出的问题，并不在众人的思考行列之类，她提出的疑问是‘理由’——能信赖你的理由。

于是，大半个教室里，视频弹幕上，处处都是各地方言和脏话，眨眼就骂声鼎沸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天魔病毒已经出现人传人现象

这波烂活令无数人的心头火冒三丈，这时候你采访来这个问题，几个意思？

就随随便便问一问其他的问题不是挺好吗？整活也别这种烂活啊，不会采访就下去让专业的上啊。

……神(TM)理由，这情商和BBC一样高！

……兔死狗烹呐？

……刚刚救了你，你回头就问这问题？

……什么垃圾态度啊，天魔大大回国吧，咱不受这鸟气啊。

……这主持人能不被冲？

弹幕在狂欢，可以想象评论区带来的一波后果是什么，狂热的粉丝团总是这样。

这也一度令年轻的高中生们陷入了沉思，少年少女中，有人不理解为何要这么问，有人已经听懂了这句疑问背后的恶意，有忌惮，有畏惧……他们或义愤填膺，或沉默咬牙，或嘲讽叹气，少年的世界观大多黑白分明。

“这不是拱火吗？”班长不高兴道：“找茬？”

“不清楚，瀛洲放出这个采访，明摆是找麻烦，我要骂人了，恩将仇报？”

“就是，知道不好还放出来，几个意思啊，要摸黑人吗？”

“先看看怎么回答吧，倘若答的不好……”

大家都好奇天魔会如何作答。

然后他们都听见了屏幕里的声音，声音回荡在教室里，很轻，也很重。

轻盈的如同风里的蒲公英，轻而易举的消散了；重的如同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上。

以天魔的回答为结束，视频走到了末尾，屏幕陷入漆黑。

所有争论全部消失，归于无言，归于静默。

……

屏幕中，天魔淡然的作答，短短几句话。

“不需要什么理由。”

“你们信赖与否，与我无关。”

“我只是守着人间的秩序。”

“直至死去。”

顾青衣坐在椅子上，反反复复的念着这句话。

她似是有些魔怔了，目光虚无，没有焦距的看着看前方。

“直至死去……”她轻声说。

顾青衣是被白泷救下的人，同样的话，她听出的感觉是不同的。

他是真的在践行这一准则，或许早在众人知道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在南寒屠魔之前，他就已经救下了自己，而在自己之前难道就没有别人了吗？

她不是最初的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人。

顾青衣轻声道：“卫道者。”

她一直都认为白泷是个卫道者，如今的回答更是坐实了这份猜想。

顾青衣知道自己曾经固执、顽劣、不可教诲，连如今看过去的自己都觉得厌烦，也是白泷亲手把她拉上了彼岸，她如今才有了正常人应有的生活，走出了过去的阴影。

而他自己还是选择了隐姓埋名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