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术道场外的走廊上,白泷和雨宫荧隔着五步距离对坐。
“于是,你想谈什么?”白泷问。
“恋爱。”雨宫荧说:“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的确不可能。”白泷说:“你年纪太大了。”
“…………”雨宫荧默然:“我的问题,不该开这种玩笑的,或许我以前就不适合用笑话来冲淡交谈的氛围,或许严肃一些更好……还有,我才二十六岁,并不大。”
“比我年长了四分之一,不算小了。”白泷毫不客气的说:“于是,你想谈的是什么?还有你背后的那东西又是什么?”
“我想谈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我是从瀛洲来的。”雨宫荧压下了内心的火气:“至于它的名字……”
“某是布都御魂,是来自高天原的剑魂。”雨宫荧背后的影子里似乎睁开了一只眼睛。
“所以之前我感受到的窥探都是来自你吗?”白泷瞥了眼影子里的紫色。
“不愧是天魔,感知真是敏锐。”
“不敢当,比不得你,躲在影子里,走路的时候二十四小时都在偷窥底裤。”白泷说。
“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张口就诽谤?”
“哦?那你没看?”白泷反问。
“我,我当然……”
“我记得是蓝白条纹。”白泷故意说。
“扯,分明是白……咳!她穿的是裤子,我没看见!”
啪——!雨宫荧一巴掌拍在影子上,布都御魂发出一声痛呼。
“真讲究。”白泷笑:“养这么一只老色批剑魂不容易吧。”
“是不容易,不过我也没什么选择。”雨宫荧审视着他:“布都御魂说……你是天魔。”
“是。”白泷坦然到:“我是天魔,所以呢?”
“它说天魔很危险。”
“我当然危险。”白泷眯起眼睛:“它的警告很正确,但凡靠近我的人,就要有损失什么的觉悟。”
雨宫荧骤然警惕:“你是说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自然。”白泷淡淡道:“没有谁能逃离被我白嫖的命运。”
“白……嫖?”雨宫荧的中文还没好到能理解这种生僻词汇的地步。
布都御魂就更不懂了,它尝试着分析:“我记得中文里的嫖字指的是逛风俗店……”
“诶诶诶,别乱分析,我还是处男。”白泷敲了敲地板:“老子不是渣男,不骗感情不骗身子的,不要把我们白嫖怪理解成海王。”
“乱七八糟。”雨宫荧吐出一口气:“我暂且不纠结这一点,说说别的事,你对瀛洲了解多少?”
“你知道的我差不多也知道。”白泷托着腮帮:“这个地藏御魂……”
“是布都御魂!”
“这个老色批如果是来自于高天原,想必一定是催促着你前来找寻神宫巫女,你也该知道羽生怜就是巫女本人了。”白泷搓着手指:“那么你也该知道安息之地,幽世、高天原、神宫等等信息,对吗?”
“你真的都知道。”
“嗯,在粘板上滚一圈,那只鸟什么都说了。”白泷笑叹:“好一个铁骨铮铮啊,一只瀛洲的鸟,这么快就被射恵主义的价值观俘获了。”
“八咫鸦?它还没死?!”布都御魂惊的瞪大眼睛。
“快了。”白泷淡淡道:“在这么熬夜玩游戏,距离猝死也不远了,毕竟这只鸟完全不知道节制。”
“我以为它已经被吃了。”布都御魂低声说:“它那大腿看上去很香的。”
雨宫荧又是一巴掌拍在了布都御魂的眼球上:“八咫鸦的死活我并不关心,可你对怜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说过,你袒护了她很多次,但同时也在阻止神宫的人把她带回去。”
“阻止?”白泷想了想:“这可能是个奇妙的误会,事实上……我是帮了她。”
“故意的?”
“你认为可能吗?”白泷坦然言之:“我很像是免费劳动力?”
雨宫荧毫不怀疑这个男人是在说谎:“我相信你,的确对怜没有非分之想。”
“女人只会影响我练级的速度。”白泷说:“我是不恋爱主义者,要么结婚,要么免谈,结婚还早,至少得等两年再说。”
“为什么是两年?”
“冲国法律,二十二周岁领结婚证。”白泷说的十分直白。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不对,你不是人。”雨宫荧欲言又止:“好吧,我相信你的话,实在是理由过于充分,以至于我不得不信,虽然这荒谬,但……哎……总之,你对神宫、高天原没有敌意是吗?”
“自然。”白泷说:“我对鬼神感兴趣,或许能作为新的打野地点。”
“那我们可以合作。”布都御魂兴奋道:“这就是以恶制恶的手段吗?我喜欢!大爷我兴奋起来了!要不然今晚就出发吧,我带你杀东京的鬼王!”
雨宫荧轻声说:“我不希望怜留在异国他乡,她对此应该有知情权,所以我会告诉她这些事……我也不会逼迫她回去瀛洲,一切交给她自己来决定,只是我希望她做出决定的时候,你不要阻止她,也不要动摇她。”
“我为什么要阻止?”
听到这句反问,雨宫荧苦笑着,然后深深吸了口气:“这句话你可以当着我的面说,但不能当着她的面说,请你告诉她,让她自己来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