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现在不曾感悟到太多的道法基础,唯有见到那些在不断演化,最后又归于覆灭的宇宙星图而已,这些星图的演化很快,它就好像是在复刻这方宇宙的起源,在不断以自己的形式所表现出来。
但然而,当司言把图天卵给收进了命轮之内,这空间变化,同样在剧烈起来。
不过这悸动应该是暂时的,只因为司言将其收进了命轮,在拔出了最后一根天罡天道符文锁链之后,可能激发了其中的什么力量。
司言好似是每踏出一步,就可以在顷刻间跨越极多的空间与距离。
他才走出了一小步,在这一瞬间,他就从那白色的特殊空间脱离了,而是来到了一片青山绿水之间,这里到处是鸟鸣,而且还有着那朗朗的读书声。
司言在这左顾右盼了下,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站在一些学生的中间,而且这些学生他还都认识。
司言有些怔然,在抬起头的时候,不仅是思维感觉到了一股波动,更是与对方视线交错。
他看见自己的分身天誉,正拿着课本,同样在盯着自己。
但天誉的讶异是很快会平静下来,因为两人的思绪在接壤,天誉是司言的分身,当他们站在一起之时,天誉所知道,所经历的这些,也都在司言的脑海里复刻和展现。
司言才想出声说什么,但他才踏出一步,这空间也随之开始变幻了,他又开始了空间的跨越,在顷刻间,不知道是走过来多少万里,多少千万界域。
司言从讶异之中逐渐令情绪平缓下来,他心道:“这股力量应该无法持续太久,它基本上是无序的。当我多踏出几次,应该就可以彻底消弭这股力量,虚也是应该被它所送走,不知道是去了哪里,但应该不会有危险。”
在这期间,司言还发现这图天卵进入他命轮,似乎是会从他意识之中得到某种感应,会去一些与司言较为相关的地方。
他踏出了一步,居然已经身处在玄升界了,他就在自己寝宫里,至于自己儿子常安,正一个人独自坐在床上,睁大着眼睛在那么懵懂地看着他。
常安嘴角流淌着一点口水,手里是捏着一个小积木。
“哒!”
常安对着自己爹爹先呼喊了那么一声。
而且是兴奋地跃了下身子,似乎想往司言这里扑过来,结果司言正要去接他,就又踏出了一步,随之从儿子面前顺利离开。
至于从后面随之进来的秀儿,她手里还端着一碗给常安吃荷花糕,结果就见常安快从床上掉下去了,她赶紧丢了那一碗荷花糕,赶忙把这小祖宗给接住。
虽然她也不知道常安到底在看什么,又是流着口水,那么在左顾右盼,并且不断喊出声音,试图把谁给找出来。
至于再次在空间内穿越的司言自言自语道:“这倒是与素素的空间道法很像,不过素素的空间道法需要在另一端留下烙印,才可以传送物质,可这图天卵并非这么麻烦,直接就可以在空间之内穿梭。”
司言心念微动,他若是可以破解这卵的奥妙,他就可以轻易在整个宇宙万界随便移动,而且在移动之时,连神通波澜都没有。
司言又很快从空间之中穿越了出来,这次他是来到了一个好似是地宫之中。
他显得有点迷茫,也不知道这里是何处。
他感觉,这里应该也与自己没关系才对。
也似乎是因为多次穿梭,这力量在逐渐减弱,他即使走出几步,这力量短时间也无法送走他。
司言见前头有一口冰棺。
“这是哪里?”司言道,“是陵墓么。”
正如此自言自语着,当司言来到了这冰棺面前之时,他愣住了。
因为,在里面睡着一个安详的女人。
他看见诗韵。这个在百万年前,为他生下过孩子的女人,就静静地躺在这口冰棺之中,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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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诗韵躺在这冰棺之中,真的就如同是在十分安详地睡着。
甚至她这脸上,是有着一丝浅浅微笑的。
司言先是愣住了,他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在陷入了一片轰然的空白之中,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但逐渐地,他内心之中似乎是有波澜在泛起了,就这好像是等待了很久很久的一滴水珠,终于从那不知名的上空,坠落进了那宁静了尤为漫长岁月的湖面之中。
当这些涟漪逐渐在司言心灵之中荡漾开来,他在伸出手去抚摸那躺在冰棺中的诗韵之时,他的手是在发抖。
他道心虽然稳固,但他终究是个感性的人。
当年是他对不起诗韵,可即使如此,诗韵却依然记着他,在那苦难的岁月里,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而且就算在经历了这些之后,诗韵仍然对他痴情,在九界一直苦苦寻找他。
司言是想到了什么,但这或许只是单纯带着一些期望了。他掀开了冰棺,去触摸诗韵的脸, 希望她真是睡着了。
如果她只是睡着了,那他将她唤醒,如果诗韵愿意,他就带她回家去……
事实上,司言确实在之前想过很多。
就如同上次他与念儿提及过,只要诗韵还活在这个世上,即使她已经改嫁,已经与别人有了家庭,司言也绝对不会怪诗韵。因为这是诗韵的权利,只要她可以活得好,过得开心,司言根本不会介意,甚至会由衷感到高兴。
司言敢发誓,即使诗韵已经另有所爱之人,可依旧会是他此生最为重要的人之一,司言甘愿为她去付出。
他便是抱着这样的念想,以那在不断颤抖的手指去轻轻触摸诗韵,他希望她可以醒来,可以睁开眼睛,哪怕是那么看他一眼而已。
他以至于还开口唤了一声道:“诗韵……”
然而,当司言摸在她身上,却并未感知到一丝温度,她整个人都是冰凉冰凉的。
并且司言探知这具肉身,意识到这肉身,连神魂也都不在了,她也不过是一具空壳而已,她躺在在这冰棺里,也只是为了保持肉身不腐败罢了。
如果仔细看,司言还发现诗韵的眉心还有一个红点,这红点虽然很细,只有针线大小而已,但却显然是一道神通。这道神通打穿了她的肉身,令其神魂也随之泯灭了。
在这一刻,司言紧紧咬住了牙关,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一股酸楚在涌现,而且在变得越来越剧烈,就连他的喉咙好像也被什么给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