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程素也呆住了。
她大脑轰然,仿佛是在此刻,早已是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以至于,过了良久,她还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脸颊,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梦境。
虚还是在那里狂笑,他的笑容是那么释然,是那么疯狂,他甚至从那竹榻上滚落了下来,在那都是泥泞的地上不断打滚。
至于程素,她那眼眶之中,此刻也已经泛起了泪光。
这足足长达百万年的等待,在而今,终于换回了结果。
只因为,这是第十八天道,这是属于帝君的天道!
帝君,他回来了!
程素捂住自己的嘴,一时之间,情难自禁,那泪水恍若是断线的珍珠那样流淌下来。
至于这小侍女,她似乎还不是很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她以为主人是受到那虚公子的传染,也得了失心疯,所以赶紧扶住程素,紧张道:“主人,你…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程素被她这么一说,这才忽然醒悟过来,她那脸庞还有着泪痕,但她那好听的声线却忽然响起来,她大声道:“是啊,我怎么哭了,我今日怎么能哭呢!帝君回来了,他回来了呀,整整一百万年的等待,帝君今日终于回来了!!我应该笑啊!应该开心才是啊!哈哈哈哈!!”
令小侍女意外的是,自己这平常,基本上几万年以来,都是那么冷漠,如此面无表情的主人,开口不是在讥讽,就是低头在沉思的主人,现在居然是放声大笑起来,根本连形象也不顾了,并且这声音还是如此豪迈和放荡不羁。
哪怕是主人所拿着的花伞,都被她给扔在了水里。
那双浸在湖水里的裸足,亦是在不断打起着大量的水花。
这小侍女看着一个主人,一个在泥地上像是个疯子一样打滚,早已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虚公子,但还一个劲地在嘶喊着。此刻,小侍女是急得直掉眼泪,并且非常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
“完了完了,他们都疯了。”
这小侍女如此哭诉道。
“怎么办呀,人家以后要照顾两个疯子啦!”
……
事实上,这天道所产生的变化,不光是他们,还有许多隐藏起来的存在,也在自己所身处的暗处,在看着如此一幕。
不过,这仅仅是司言在六御境界所调动天道符文的一个反应而已,这结果也是被司言无限压后,这天道才会如此。
这火焰,当然也没持续燃烧下去,它很快就熄灭了,那只是一道火柱,对第十八天道而言,或许只算是一个火星而已。
但这诸天万界,却是已然大乱了。
有很多目睹者是迷茫,是不懂这是为何。
可知道这十八天道意义者,却是深刻懂得一个事实,人族,这个被压迫和奴役了如此漫长岁月的种族,他们或许又将从废墟和黑暗之中崛起,百万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如今,已经到来了!
……
一座在竹林间的书院,天誉正在教导自己这些学生念书,但当天道燃起了一丝火焰之后,他是拿着课本,一直凝望着天际,直到过了良久之后,这才回神过来。
“本体动用了天道符文,看来之前那一战,应该十分凶险才是。” 天誉轻轻呢喃了下道,“念儿,你是否是看到了这天道,你又是否知道,这天道是源自为父的,你现在,又是否感到高兴呢。”
天誉轻轻呢喃了几下,知道周围的学生全都近前来问他如何,他这才笑笑,表示无妨,又拿起课本,开始朗声念了起来。
但实际上,他心情当然是有些乱,他想到了念儿,想到了诗韵,想到了自己走了以后,这些学生,又该怎么办。
不过,天誉这下面坐着的学生之中,那最为年长的姑娘,此刻似乎是显得很不爽,只因为在老师后面,此刻还坐着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子。这女子,居然又来找老师了,而且问题的关键是,她现在还住下了。
但云薇却是对那姑娘轻轻一笑,尽显善意。
她这次是送安庆回来,并且是打算长住了,所以么,自然是要和几个学生搞好关系。
“好了,从今天起,咱就是个良人了,是个未曾出阁过的大姑娘。”云薇默默对自己心道,“妾身从未成过亲,也从未有过一个傻乎乎的儿子,今年,咱一定要清清白白嫁给誉郎,嫁个自己心爱的汉子!”云薇默默心道。
……
司言见那第十八天道的火焰,又是在逐渐熄灭,他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来。
这天道的反应时间,已经被他尽力压制,这才在今日发生。
司言其实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唯有如此,灵魏在天炎皇国陨落,那天庭才不会把他与帝君联想起来。毕竟,这个时间截点,早已是过去了好些时。
现在,天庭应该也会忙碌起来,估计在短时间内,亦是无暇顾忌他的人族天炎皇国了。
何况他司言的天炎皇国现在有神帝坐镇,而且这神帝的身份还是神族,可以给他很大的迂回空间。
但事实上,司言觉得最为重要的,还是这次魔界出手了。
天庭估计会把这次的大部分责任,全都默认为是九幽魔界的所作所为。
魔界有九修魔君和幽君,天庭即使是要再次对他们出手,估计也会有更加适当的考虑才是。
反正,魔君在那天一出手,九幽自然是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
恐怕连天庭也都认为,是九幽魔界在窥视天炎人族的财富,想先给予庇护,之后不久再收归己有。
而且如今正是诸天万界一起回归之际,天庭也不会以正式文书来讨伐他们。
否则,这万界之内,如此多的族群,他们会以为天庭需要大一统的集权,亦是造成恨不必要的影响,因为诸天万界实力同样不可小窥,这万界之内,还是有着许多六御或者神帝境界所统御的大诸天。
这些诸天如果有了反抗之心,天庭亦是会感到很头疼。
而在接下去的日子,大约足足有大半个月,司言都在休养。
他整天没事,就陪着永宁在庭院里散步,或者是与自己几个弟子一起下下棋,然后指点一下他们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