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大饼
公孙氏的族长公孙义,正坐在那大堂之上,听其子谈及到的过程,以及钟言此人。
公孙义虽然外貌近似中年,但却依旧可以看出他那眉宇间的英气,这公孙麟的样貌,其实是遗传自他的父亲。
只是父子两人还是有明显的不同,
在听完了这整件事的经过之后,公孙义也像是回忆起来,颇为健谈道:“这人我也曾经听过,他虽然命轮有缺,但却天赋极高,并且与九修魔君的嫡女相识相爱,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消失了,想不到他不仅是回来了,还到了我们公孙氏所要管理的诸天之中。”
“父亲,那人所掌控的两方地域都极其庞大啊,青云界上都是人族,与天炎皇国加起来,足足有十几亿之多!正好解决我南方界域劳力短缺,那些女人还可以用来繁衍和买卖。而且那青云界可尤为肥沃,土地还能大量耕种,矿产和神金也有不少,我们必须得到手,否则那些土地在那些人族手里,岂不是糟蹋,那些人族畜力,怎能占有着如此肥沃的山河?”
提到这里,公孙麟忽然沉了沉声道:“而且不止是他,那星域之中,也有两方界主未曾来朝见我公孙氏,哼,那方星域皆是不臣之辈分!”
公孙义轻轻抿嘴,这才解释道:“麟儿,其实你有所不知,那三座诸天所连接而成的星域并不简单。我得到些来自天庭的消息,那星域一方,是九修魔君的嫡子所占领的三魔界,中间一方皇朝,乃是九界灵家的地盘,势力都比我们大些,他们皆是硬骨头,我们一时半会也吃不下。”
当公孙义说完之后,公孙麟陷入了短暂的讶异之中,他呢喃道:“…原来是九界灵家么。”
九界灵家大名鼎鼎,即使是在南方界域,他公孙麟也是有所耳闻。
灵家的家主乃是神帝境界,家族底蕴也比如今的公孙家浑厚太多。
公孙义欣然道:“不过我们也不虚他们,我们公孙家好歹是神王后裔,现在奉命于天庭,不必太顾虑,身后又有南方界域之主坐镇,难不成势力比他们弱不成么?”
公孙麟点点头,但脸上又泛起仇恨之色道:“只是那方界域该如何,连那人族背后都有北帝。”
公孙义神情流露出一丝不屑,以讥讽的口吻道:“怎么可能会是北帝,北帝是古神大帝,生平最恨人族,人族和神族之间的仇怨比你想象得更加深远。而且这次为父是从佛界大雷音寺回来,北帝去了佛界与老佛论道,现在都依然留在佛界…”
“什么,北帝去了佛界…父亲,那孩儿所见的是谁?”
“不管是谁,但总之不是北帝便是,刚才,我恰好在路上碰见神王祖上派来的信使,祖上提到,他已从那星象之中知道了此事,祖上好像之前也与那方诸天有所关联,也想得到这方界域,所以我们也不必顾忌太多,有祖上的授意,我们即使暗中解决他,也不怕之后被牵连,总算有个借口了,祖上也能出面来撑腰。”
公孙麟闻言便是凛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如果是暗中做掉那钟言,以他而今五方境界的实力,这也绰绰有余了,应该能在十招之内就能结解决,毕竟双方之间差的可是一个大境界。
不过公孙麟也在恍惚间有些反应过来,出声问道:“父亲,你这次从外面回来,也是为了解决此事吧?”
公孙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摇摇头道:“麟儿,你猜错了,这些琐事其实一封家信即刻,为父原本还在佛界听老佛论道,那机会可是来之不易,是我特例花了大价钱买通了那达摩佛子,这才争取来了一个席位,我是真不舍得放弃啊,达摩佛子心太黑了,他那弟子也不赖,喊价比她师父还黑……”
公孙麟讶异道:“那父亲你是为何回来?”
“那禁地开启了。”公孙义忽然沉声以沙哑的语气道,“为父见那星象排已经是九星连珠,大概会在这半个月之内,禁地就彻底开启,麟儿,你已经证道五方,为父这次打算带你一起前去,而且为父有预感,那禁地的秘密自从泄露之后,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它的所在……那里面有大机缘,我们必须得到才是。”
……
司言走在九界的大地上。
这片广袤到几乎是无限的土地上,经历了极其漫长的历史。
从宇宙开天辟地,到荒古时代,到洪荒时代。
无数的生灵,无数的种族,无数的文明,建立起一个个皇朝在九界上兴起,在九界兴旺,在九界没落,在九界破败,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但这些消失的地方,那些消失的遗迹,也是被埋藏在九界的大地里,它们成了一个个秘密,只以自己那安静的形式存在着。
司言自己走在九界,忽然是觉得有点冷清,心中那股落寞,在悄然无声之间就泛起来了。
他曾经在九界住过很长时间,而且他也曾经的大家,也是在九界定下了约定。
他们是亲友,是他的追随者,是他的坚定支持者。
但司言走了很久,他沿着一条涛涛大河在走着,这条大河规模极大,比青云界的沐江都要开阔出上百倍,在这怒涛的大河上在走,就仿佛是置身在一处崩腾不息的海洋之上,他记得那地方,就是在这大河的上游,但他似乎怎么走,却依旧是见不到那里。
司言轻声自言自语道:“那地方好像是被藏起来了,但究竟是谁呢。”
但走着走着,司言感觉应该就是这附近,也就停了下来。
他坐在了大河的岸边开始了打坐冥想,他想试图以自己的神念来寻找。
司言还以术法化出一个个的黑影小人,往这四处跑去,让其去寻找蛛丝马迹。
但这样的情况,直到过了好几天,却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他不由困惑道:“难道时间太久,那地方已经不存在,被掩埋到底下去了么…但也不对,我的神念好像没寻到底下有什么,而且这方圆近千里之内,似乎有很多修士在活动,他们像是也在寻找什么。”
也是恰好在这时候,司言忽然看见了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个坐在一艘小木舟上的白衣阴差男童,他趴在小舟前头,正操纵着那木舟,从冥河里脱身,又渡过了这条怒涛大河,往这边跑来了。
这阴差男童拉耸着有点疲惫的眼皮,从木舟上小心翼翼地出来,他手里还捏着一根白蜡烛,然后就那么蹲在了地上,似乎像是在等待什么,就那么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原地蹲在了那里,他的侧旁还飘忽着些蔚蓝色的鬼火。
司言见状,随之近前问道:“你不去勾魂,你怎么在这里不动了?”
阴差男童轻轻抬头看了司言一眼道:“啊…是你啊,你也在这里,你果然没死,当年幽君来地府问府君,府君和我们压根就没查到你的记录,你好奇怪呀,怎么会没记录呢。”
这阴差男童像是有点自闭,他忽然自言自语起来道:“阿姐说,要么名字是假的,要么是修炼成大造化的人,否则一定会在生死簿上留下名字的,大造化…大造化,钟言不是你的名字么。”
司言根本没回答,反而是从乾坤袋掏出了一个大饼递给他。
阴差男童接过,就狼吞虎咽起来,而且好像是被噎到了,他还赶紧趴在大河边,喝了好几口冰凉的河水才咽下去。
司言大为感慨道:“生活还是没改善啊…慢点吃。”
阴差男童开始吃饼,才回答起了司言的问题,他道:“这块地方我们九狱地府一直有些历史遗留问题没解决,这件事已经拖了很久,府君告诉我,今日我或许可以进这地方,所以我才来等,勾魂么…阿姐替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