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佑心人帝得到消息,很快就赶到了钟怡所居住的地方。
这是天域宫殿里面的其中一个角落,建筑面积并不大,与天域庞大的宫殿群相比,还显得过于渺小了。
这地方是钟怡当年自己选择的,因为这里僻静,没有谁会来打扰。何况她也不喜欢太大的地方,那样住着会令她非常没有安全感。毕竟她常年一个人在这里,就连个婢女都没有。
百凛庆虽然给她安排过,但钟怡仍旧是喜欢一个人独居,除了 有人送饭之外,她连洗衣晾晒,乃至于打扫这独立院落里面的卫生,都是自己亲自动手。
谁又能想象,当年钟言帝的胞妹,亦是当年天炎皇国最为尊贵的公主,而今是过着这样与世无争的生活。
只因她的心已经死了,佑心人帝曾经告诉她,钟言极有可能已经不在这人世间,更因为她苦苦等候着钟言帝,一直等待了足足有两万多年。当年胞兄把她托付给佑心人帝之时,对她承诺过,有朝一日,一定会来找她。
钟怡为了这个诺言,已经等待得太苦太苦了。
钟言不是别人,是她唯一的血亲胞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的感情,亦是任何人都理解不了,任何人都无法代替。
佑心人帝颇为茫然地看着这屋子里的场景,到处都被钟怡整理得很工整,也被她打扫得那么一尘不染,似乎从这朴素的摆设,以及那偶尔放在角落里的小部件,都能看出这屋子的女主人是个怎样的脾性。
佑心人帝走进里面,不禁是觉得有点心烦意乱,他出声问道:“她是从什么时候不见的,人又会到哪里去了,都让弟子去找了么?”
古竹音道:“师兄,她应该是昨天晚上走的吧,早上宫女来送早餐,她人就已经不见了。”
佑心人帝显得有点气急败坏,当年钟言帝托付于他,但而今这人却不见了,这让佑心人帝怎能安心。
而且佑心人帝发现,钟怡还带走了大量的私人物品。
原本在这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卷,是钟家兄妹一起的画像,在那画卷里面佑心人帝还记得,他们侧旁还站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
但现今,却连这画卷都已经消失了。
佑心人帝在原地渡步了会,沉吟道:“她修为天赋与其兄相反,天赋极差,当年是靠着其兄收罗诸天万界的天材地宝,这才开辟了气海,才能延年益寿到今天,但这也是在她留在我天域之后了,她一个人又无开启空间阵法,又会去哪里呢。”
“还不是师兄你一拖再拖,她以为你会食言,还想把她给困住在这里,所以才自己出走了,要知道,她都在这里两万三千多年了,她无数次要求回去,师兄你都没有同意。”
佑心人帝无奈地摇摇头,道:“师妹,我也有自己的苦衷,随便把她送回去,若是钟言还活着,他以后若是回来见我,是会责怪我的。”
“那种混账你怕他做什么,他是命断之人,境界止步于四昊,还一剑斩不死他了!”
古竹音在提到这里之时,语气是显得那么铿锵有力,不曾对自己的所言有丝毫怀疑。
当然她也不会去想,而今的钟言,已经代表着谁。
恐怕见到那所谓的‘钟言’她是会直接跪下喊爹了。
佑心人帝又苦笑了下,心道钟言那妖孽若不是命断四昊,恐怕早已证道神帝,因为他的天赋实在太逆天了。佑心人帝怀疑钟怡修炼天赋那么差,是不是之前胎气里面的营养都被钟言给吸光了。
但也恰好是在这时候,他猛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不好,我知道她去了哪里!?”佑心人帝失声道,“她肯定是去九幽了,她想从九幽返回玄升界!”
九幽与现世都互相接壤,空间相互交错,如果知道哪里有入口,十分轻易就能穿越到那魔界去。
如果钟怡忽然不告而别,又想去玄升界,那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古竹音同样是有些被吓到了,但她又立即反应过来道:“她难道知道九幽通往玄升界的捷径不成?从九幽出去与从外部进入九幽不同,需要一定修为才行,她恐怕也还做不到吧。”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地方。”佑心人帝直言不讳道,“她进了九幽之后,恐怕会直接去九修城见那位魔族的公主,那这就危险了!”
佑心人帝着急起来之后,就不停在原地渡步。
“不行,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九幽,把她给拦回来!”
“师兄,万万不可!”古竹音连忙劝道,“你如今修为更上一层楼,已经是六御大巅峰,你轻易进入九幽,幽君一定会发现你,你不能去,幽君若是动用本体之力,你一定走不了!”
见佑心人帝依然想要辩驳,古竹音知道他固执,就唯有道:“我替你去,你替我炼几口剑气防身,我替你走一趟。”
……
岳珊珊难得去找一次自己的婆婆,因为这婆媳两人的关系其实并不好,甚至还有点恶劣。不过事关小姑子,岳珊珊也就勉为其难,亲自去见西陵夫人了。
西陵夫人在听完岳珊珊对所见所闻的描述和猜测之后,她先是讶异了会,然后才确认地反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璃儿还在屋子里哭呢,我估计她昨夜恐怕是……”
西陵夫人那双美眸轻轻一转,便当即诚然道:“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反倒是好事了,她能从钟言的阴影里走出来,重新找个男的,倒是我乐意见到。”
岳珊珊一呆,迟疑道:“但…但对方是个人族。”
“人族怎么了?人族也无所谓,我也不指望他们成亲,估计璃儿也不会这么做,只是用来排解寂寞,当个工具而已。”西陵夫人道,“璃儿要是愿意,把他当个情人养起来,咱们就当不知道,还可以暗中支持,随便璃儿怎么喜欢就是了。”
岳珊珊又不解道:“但她为何又哭了,还把自己给闷在屋子里。”
西陵夫人身上也有魔族血脉,因此给人的感觉也是带着邪气,她轻轻一笑,似乎还带着一丝美妇人的妩媚,她乐呵道:“那妮子恐怕是昨夜去找那小郎君,结果被那郎君三言两语那么一哄,情难自禁,身子也就被他给占了,这一夜春泥完了之后呢,璃儿又觉得后悔,对不起钟言,这才会如此。不过么,这也没什么,她多去几次,那心里就放下了,不急,咱们不急,看着就行,这妮子也真是的,一夜舒坦完了,还真就后悔了,还亏她是个魔族,哪来这么多弯弯绕。”
岳珊珊闻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有时候往往有种自己的思维模式,与这魔族一家,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
司言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内疚,但他后来感觉自己还是错了。
他倒不是负罪感,莫璃与他又不是没亲热过,但只是觉得十分内疚就是了。
所以之后一天他刻意在府邸后面走动,却没有遇见莫璃。
唯有到傍晚之时,当这府邸已经很热闹了,几乎都是来道贺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