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光芒散去贞德终于睁开了眼中，很快她就看到了一个白袍人，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撒旦，而是一种更特殊更加恐怖的存在。

“你是谁？”

“这你不需要知道，我这次来见你目的很简单收拾残局以及给你一个忠告。”

雅威没必要见人就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这样和神棍一样的行为已经在这个年代不流行了，人们已经不如摩西一般好骗了，他们对陌生人的话更多的是怀疑而不像相信，他也就没有必要自讨没趣。

“你不用等撒旦了，他已经回到了他应该去的了地方了。”

“你骗我，他明明和我有过约定。”

贞德不相信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更不相信那么重视诺言的撒旦会一声不吭离她而去，这不是撒旦的风格。

“我想要他走那么他就留不下来，正如同我让他来帮你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妄称神明，这是大罪。”

“哦？刚才的光你也看见了，即便是如此神迹都不能证明我自己吗？关于撒旦的存在知道之人寥寥无几，我觉得这已然能证明我的身份。”

“神并非凡人能揣测就算是教皇冕下也不可以，而且我所得到的天启都是在梦中出现，我并没有证据证明我的天启来自于神明，你说是吗？”

说得真好真不愧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看着贞德的神情雅威都忍不住想要为其鼓掌，这种虔诚却不盲信的信徒确实令他十分满意，在雅威看来经营一个宗教其实和成为偶像是差不多的过程。

不信教的人就是单纯的路人，而贞德这种例子的粉丝虽然讨喜值得欣赏可却只能当做楷模不能胜任要职，只有那种狂热信徒才是真正可以可堪一用的人才，这种脑残粉是越多越好。

“那么你要怎么对付我呢？我将你的撒旦送走了接下来你的一生也不会再遇到他了，当然你要是死后成为了英灵倒也未必没有见面的可能就是了。”

不过这可算不上什么好话，死后成为英灵也并非是凡人想的那么风光无限。

“言归正传，爱尔奎特的朱月人格已经被压制了下去，可是复苏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件事是爱尔奎特自己的事情只有她自己能够解决，当然你并不需要在意这个，毕竟等朱月下一次出场可能都要过几百年了。”

“其次，关于撒旦的下落我只能和你说他有这更重要的使命，他肩负着所有人人的生命那是一件只有他能完成的事情，而他在这里陪你不过是恢复伤势这段无聊时光中的调节剂罢了，他虽然也很在意这段时光可是责任迫使他不断向前。”

“最后就是撒旦对我提出的一个要求，这是我给你的一个语言，贞德你且好生记住。”

虽然贞德很不爽对方将自己和撒旦的相遇解读为无聊时光中的调节剂，可是在对方恐怖的实力之下看不到胜算的贞德打算暂时压抑自己的私人情感听对方将话说完。

“这个死徒已然被清理干净了，而罪魁祸首也被我抓到了，我会给他应有的报应所以你并不用担心。”

雅威将自己手中的光球掏出来在贞德面前展示了一些，然后就收了回来。

“转告爱尔奎特吧，虽然她没法亲自报仇但是我会给罗亚公正的处罚，接下里就是关于你的事情了贞德，你虽然没有了撒旦在旁边出谋划策，但是你自己的指挥水平和战斗能力都十分出色，想要拿下这一场百年战争也许并不是多大的难事，可是这其中依旧有危险潜伏，你应该清楚吧。”

“你想说贵族的势力以及查尔斯？”

“倒也不笨。”

雅威见贞德知道其中利害身形就渐渐化作淡淡微光散去，只是临走之前将自己的忠告留了下来。

“贞德你切记住过犹不及，一味的战争并不能满足所有人的利益适当停下来谈判分配收获所得才是安抚人心的手段，在大家都不希望打仗的时候你若是逆潮流而行注定处处受到掣肘，而你的生死也在这其中望你好自为之。”

贞德不是蠢材所以雅威的话也就点到为止，说到了这个地步已然足够，要在上流社会混下去讲究的就是一个长袖善舞，能平衡各方的得失才能步步高升，而一根筋的愣头青往往是走不远的。

贞德何曾不理解这件事？可是真的要停止吗？真的要去妥协吗？真的要将最初的愿望放弃吗？

这件事并没有答案。

“贞德。”

吉尔在那光华散去之后看见这些恐怖的吸血鬼尽数化作了灰烬唯有感叹这才是神迹，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神是真的存在的，他听到了自己得到祈祷故而降下了神迹，而这一神迹更是证明了贞德是圣女，不然神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祈祷而降下如此伟力？

“太好了，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吉尔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在他的眼中此时还有淡淡微光包围的贞德就是神的使者，他将自己心中原来还存在的男女心思给压在心中，此时他唯有憧憬不愿靠近，太过靠近都是对贞德的亵渎。

“怎么了？你不开心？”

吉尔看到贞德的脸上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反而有一种落寞的神色。

“没什么，战争确实是赢了可是我也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间章 火焰，终途亦是启程

“真是如同梦境一般啊。”

贞德睁开眼睛，她看着周围阴暗潮湿的牢房，身上的手铐脚镣传来的冰冷告诉她这里才是现实。

“如何？一场大梦回顾一生若是人生重来你是否愿意改变。”

白色的人影出现在贞德身边，他的兜帽之下看不清面容和撒旦一样可却是明显不同的两个人，贞德隐约明白眼前之人的身份。

“如果我愿意改变过去又会如何？”

“那么你能活下来，百年战争本来就是以法国的胜利为结束，只要你能及时功成身退那么你不但能成为贵族加官进爵并且余荫子孙，你们家族将会用你的名声好好活在这片土地之上。”

“然后呢？他们就会和那些作威作福的人同流合污一起欺压百姓对吗？”

“贞德，你要明白有些时候不合群会让你在一个阶级之中寸步难行，你当初只要肯停手甚至接受别人的贿赂自污保身，也不不至于如同现在这般被出卖成为别人的俘虏，那些士兵就算攒够了钱也没有赎你的渠道。”

雅威知道他刚才说的话算是白费口舌了，眼前的少女依旧执着，如此纯粹的少女在这个污浊的世界是最耀眼的星，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众人比非之。

她的死已然是注定。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我当初如果肯退一步是否结局就不一样，我自己推算过很多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个，只要我愿意我有无数办法活下来，可是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