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景夏总觉得正宗的笑很可怕，他这根本不像是去互相理解，更像是要强行达成共识。

“那，那好吧，我带您去吧。”景夏无奈地说道，于是他带着正宗一行人出了胧之里，继续向甲贺深处走去。

之前那一片森林，是甲贺的外在屏障与忍兽放养区，但过了这村，就是内部区域了，忍者们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让自己不开心，所以进入内部区域以后，至少这里是有铺土路了。

一路上还能看见水车和耕牛，还有田里的农妇，即使是甲贺，也不是全员忍者的，这里也有很多不做忍者的一般人在静静地生活。

至少这里看上去更像平静祥和的田园风光，晴子她们怀念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再次看见故乡让她们无比怀念。

但同时灯莹也发现，这些女忍里也有完全不在意风景的，她们看着周围的风光，最多是欣赏，而不是怀念。

而且，她们之前听说景夏说起长老并不原谅她们时，她们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也就是说，这批忍者完全就不在乎长老的看法。

说起来，实际上在荒妖斋里面的甲贺女忍们，也有她们自己的交际圈，她们有小团体，有相互之间关系好的，也有比较差的，甚至还有撕逼过的。

包括巫女们也是这样，不过这几个大圈子就相互隔离了，平日里妖女，女忍，巫女一般都不会有太大的交集，当然会有一些人与妖之间有私交，灯莹就知道好几对。

不过对于她们内部的小圈子，灯莹就不太清楚了，毕竟人妖有别，不好直接问，灯莹只知道她们有时来找灯莹练忍术或者讨要经费时，会分开几波人来。

只要她们不霸凌某个人，或者直接吵起来打起来，灯莹都是不管的，她们的关系也没差到这个地步，就是有更亲近的而已。

想到这里，灯莹突然好奇，悄悄上去传音问景夏，他应该比较清楚甲贺忍者的事情吧。

“啊，她们啊，她们其实是织田氏的人，不是甲贺的嫡系忍者。”景夏说道。

“啊？”灯莹疑惑，怎么还有这种区别的？

“这并不奇怪吧？织田大人也不可能完全信任由甲贺从小培养到大的忍者，比如看守重要资料，还有织田大人以及重臣的保护工作，所以织田军会出人，让我们训练成忍者。”景夏说道。

“原来还能这样啊？”灯莹惊讶道，她以为甲贺的忍术以及训练全都是秘传的，轻易不会向外人展现。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没什么不能谈妥的，最早投靠织田，也是因为织田氏开价最高，现在战事这么多，忍者的需求源源不断，传统的师徒式与家族式早就不能满足需求了。”

景夏正说着，正好看见一群人飞奔跳跃着，从周围的树木上跑过，他们身穿忍者衣，普遍看起来都已经成年了，是青壮年。

景夏指向了那群人：“正好，你看，那些就是织田送进来的，他们要这些人进行批量速成式忍者训练，活下来的人就可以送回去，成为织田军的忍者了。”

“活下来？”灯莹注意到了景夏话里的关键词，同时还看见，那些人确实很多都身上带伤，包扎着绷带。

“既然是速成忍者训练，自然比我们这种从小训练的更加残酷，死亡率从来不下三层，最高甚至能到五层，如果不是提供的合格忍者太少会少赚钱，长老们甚至还想再加大训练量呢。”景夏说道。

灯莹看着那些人，其中有为数众多的漂亮少女，她就明白潜入织田宅邸时那些甲贺女忍是怎么来的了。

第140章 忍者的感情定位

“他们既然是速成的，也只能省略很多布置了，比如说从小进行的忍道教育，忠诚教育，他们都省略了，对于织田军来说，和他们讲甲贺的忠诚也没意义嘛。”景夏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灯莹点点头，原来还有这层坎，荒妖斋的女忍里也分甲贺嫡系和织田速成班的两个圈子。

就像妖怪里有荒妖斋原成员与后面加入的妖怪，巫女有鸟取神社系与春日大社系，虽然她们表面上看起来也很和谐，但私下里还是亲疏有别的。

就比如现在，那些巫女也在四处看风景，三两成群，她们说话都是采用传音，灯莹也不会去侵犯她们的隐私，只需要她们不算计同伴背叛主人就行了。

不过正所谓未雨绸缪，灯莹觉得自己也应该去研究一下她们的利益、爱好、倾向、矛盾，以免她们真的发生了矛盾，自己却无法调解。

只用强硬手段去压制，也许能让她们表面上保持和睦，但内心肯定会越来越不服，最终大家冷淡离心。

这不是灯莹想要的结果，灯莹希望大家能携手并进，一起默契地战斗与生活，不仅是把其他女孩当作朋友，而是当作家人。

这种事情显然理论上的一家之主由绮是办不到了，她现在还在高阶巫女的簇拥下兴奋好奇地看来看去呢，要她去搞定巫女还有可能，其他人基本就别指望了，还是灯莹上靠谱一点。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景夏犹豫了半天，这才纠结地问道：“晴子，我了解她，她是不会随便投降屈服的，您，您有没有用什么，残酷的方式，折磨她？”

“呃！”正宗尴尬地把眼光飘上天空，晴子慌张地解释：“望月哥哥！不要问了，我是自愿服从于主人的！”

要说正宗没有用残酷的方式，那是不可能的，一开始这些女忍的嘴硬得很，而且还极具攻击性，稍有机会就会尝试逃跑，或者刺杀正宗以及其他女孩。

后来正宗重罚过几次，再加上她们发现自己的行动都是徒劳的，全部失败了，这才慢慢老实下来。

别说正宗了，就连灯莹都假装看风景不接话，最早把女忍们折磨得半生不死的，就是她做出来的火铜房，虽然那时灯莹还去求情了。

“不用说了，我知道的，你快点不会无缘无故的背叛，我相信你肯定也受到了很多考验。”景夏低沉地说道，他都比较委婉了，没说是受到了很大的折磨。

“主人，主人他现在，对我们很好……”晴子只能这么说。

“那就够了。”景夏打断了晴子的话：“我们忍者最不重要的就是过去，最没有的就是未来，如果你觉得跟着佐竹先生更好，那就跟着吧！”

听这话，刚才他是想劝一下正宗，他可能觉得正宗好说话，刚才还让其中一位女忍回家见父母，现在劝说的话也许正宗会愿意放过晴子和其他女忍。

虽然甲贺是不能待了，但是以他的能力，在城里置办一座宅子，让晴子以后安安静静做个普通人也是可以的，而且如果未来景夏掌权了，也可以让晴子回到甲贺。

“你说这个啊，现在我确实是可以让晴子她们自由离去或留下，只要她自己愿意。”正宗说道，他现在都让麾下来去自由的。

“您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这不是晴子想听的话，既然您已经收了她，就应该负起责任，将来对她好一点！”景夏激动地说道。

刚才景夏明明还和气恭敬的，转眼间就变得很激动，看来他并非不在乎晴子，不是没感受到曾经晴子的情感，可惜再见已经物是人非了。

“你说的对，晴子，对不起，你以后也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正宗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问道。

以前他对晴子并没有太多情感，最早把她看作需要调教的俘虏，之后把她当做好用的工具，而一直没有当作女孩。

忍者也不能算一般的女孩了，她们对一个安定的环境无比向往，对于安全舒适的家更是无比依恋，所以与其说她们是屈服于正宗的严刑，倒不如说是败在了糖衣炮弹上面。

当正宗给她们好吃好喝，待在荒妖斋里，不需要做艰苦的任务，不需要手染鲜血，不需要餐风露宿，也没有生命危险，这与甲贺巨大的待遇反差，让她们很多人都瞬间背叛了。

她们每个人都这么主动和正宗上床，固然有想要诱惑正宗的意思，但也是一个交易，她们害怕自己被赶出去，但又不知道自己能拿出什么交易，所以才主动服侍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