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孤注一掷地把本命送到敌人身边进行攻击，如果青行灯被破坏灯莹就当场GG了，所以灯莹还配上了强大的幻术布局，敌人陷入幻术会以为这就是攻击手段，在对抗幻术时不知不觉被榨得一干二净。

当然，那个前提是吸得动，灯莹惊讶地发现青行灯根本吸不动芦名盛氏的灵魂，就和以前吸正宗时的感觉一样。

嗯，还是有微妙不同的，当初吸正宗时是真的纹丝不动，甚至把自己反吸了过去，这次灯莹至少感觉到了拉扯拔河的感觉。

但要知道，现在的灯莹实力也不是当年可比了，一开始灯莹还想手软一下，以这老头的状况，吸一点魂可能就要死了，甚至吸一点血气就有可能造成他无法维系身体运转。

但实际上手灯莹才发现她完全想多了，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拔不过芦名盛氏，如果是她完全形态还有可能，可惜现在还没有恢复全盛期。

不过这招既然是大招，就不会只有一种攻击手段，除了吸魂灯以外，这个幻术本身也是有攻击力的，那些影影绰绰的幻象隐约可见持手术刀的杀人鬼，布天盖地的蝶群，大量亡骸武士，甚至最可怕的还有一只体型巨大不可名状的黑影。

这些都是灯莹曾经对战过的敌人，都被灯莹抽取过一丝气息，虽然不能完美还原，但在幻术中与原版也差不了多少，反正灯莹是不相信他一个人能打败这么多的幻像，除非……

“刷！”一道闪亮的刀光从如皮影戏一般的青光乱象中斩出，那仿佛是世界上最闪耀的刀光，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青光投影出来的幻影被映衬得黯淡无光。

刀光就仿佛破开了一个画满了虚假彩绘的玻璃馆，青色的立绘纷纷碎裂，芦名盛氏从里面持刀走出，身上毫发无伤，无数青色的欠片在他身后飘落，灯莹甚至产生了错觉，眼前的依然是那位征战沙场的猛将，而不是个老朽的人。

眼睛一花，幻觉消失了，眼前依然是那个老人，灯莹不禁目瞪口呆，刚才那一刀已经超过她理解的纯粹的刀法，而是已经入道了，只是破除一个幻术用得着这样吗？

老人走到了青行灯前，灯莹心跳加速，现在青行灯已经没有任何保护了，他只要一刀自己就会一命呜呼。

在这生死之间，灯莹想到的却不是求饶或者认输，而是想起了正宗，他会很生气的吧？如果他要来给自己报仇，这两个人之间的战斗怕是要毁了会津。

芦名盛氏并没有举刀，他刚才不下杀手，现在也不会开杀，只是像慈祥的爷爷一样伸出手来，摸了摸眼前的青行灯。

灯莹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头被摸了两下，然后妖气就完全提不起来了，并不是被封禁，而是遇到天敌那些完全不敢动弹。

“住，住手，我认输了！”灯莹虽然再生完毕，但也丧失了所有反抗的勇气，直接投降了，遇到这种超纲的敌人投降也不丢脸吧？

灯莹和芦名盛氏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刚才他们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原本波澜不惊的观天池里，有一道水流受到汲魂的牵引，被吸入了青行灯里。

第133章 后遗症

“唔，呜！”已经平静下来的天守阁上层，灯莹和音叶并排跪在一起，手被绑在后面，两个人相对一看，眼里都有些无奈和挫败。

灯莹本来以为自从自己跟随正宗以后，实力已经变得很强了，至少也能独当一面了，今天这个大招也是她开发了很久的，之前面对邪魔用不上，没想到今天遇到个老头却被他强行以力破巧。

音叶更是，她最近所向披靡各种顺风，都快有一种天下无敌的错觉了，没想到在这里败得这么惨，连灯莹姐姐都比她坚持得久。

不过这绳索实在是多余，说真的这根本捆不住灯莹和音叶，芦名盛氏并没有封住她们的灵力，一挣扎就会断了，只不过似乎是大将时养成的习惯，俘虏必须要这样捆起来，灯莹和音叶两个手下败将也没什么拒绝的权利，就感觉很屈辱而已。

激烈战斗留下的结果是整层楼都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打塌的墙壁与翻卷断裂的木地板，奇怪的是这么巨大的响动居然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查看。

芦名盛氏一挥手，一道奇怪的波动由外向内回收，波纹过处，战斗留下的痕迹居然全都消失了，房间变成了全新的。

灯莹想到这就是芦名盛氏剑域的能力，她们刚才一直在他的剑域里战斗，所以一点动静也传不到外面，现在收回剑域后，露出的才是现实中的天守阁。

做完这些以后，芦名盛氏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气，没有了刚才那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模样，看来他也消耗巨大，让灯莹重新确定他确实是老人了。

“好久没有打得这么爽了，两个小丫头练得不错，年纪轻轻就这么强大了，就是身体吃不消，人不得不服老啊。”芦名盛氏长叹一口气。

然后他转向灯莹和音叶：“说吧，你们两个小丫头跑到我家上层来干什么？别告诉我是小孩子好奇。”

“哼！”灯莹把头扭过一边不愿意回答，一来是不可能老实说的，二来是她对芦名盛氏说自己是小丫头小孩子很不满，虽然即使是算真实年龄，灯莹还是比芦名盛氏小了很多。

“不是吧？我也不想说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我们坦诚一点不行吗？”芦名盛氏摇了摇头，说出了让灯莹大吃一惊的话：“你不是千鹤山的巫女吧？你应该是灯神社的，为什么要来探查我？”

“我不是。”灯莹下意识地否认道，她还真没想到芦名盛氏会知道灯神社的存在，因为在她心里，灯神社本质还是一个偏僻乡下的小神社，芦名盛氏这位大名不应该知道。

还是说，那个运进来的，疑似妖灵剂的货物真的和他有关系？灯莹脸色出现了阴霾，本来她还以为芦名盛氏应该和这无关，是他手下的某位家臣或者家眷偷偷干的，没想到他真的知道灯神社。

“还说谎，你明明就来自于那里，你的种族和气息都和那边一模一样，而且我知道你们这些家伙只是自称巫女，其实根本就不是巫女。”芦名盛氏说道，看来他懂的还不少。

他把灯莹的惊讶误解成被揭穿时的措手不及，否认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后面脸黑则是被揭穿后恼羞成怒。

对此灯莹只能保持沉默，现在说多错多，既然芦名盛氏想说，那就由他说吧，也许还能无意中再多透露一点信息。

似乎芦名盛氏也确实憋得久了，之前都没有什么人能陪他讲话的，下人都把他当祖宗供着，谈话时毕恭毕敬的根本聊不到一块儿，反而是灯莹这种反抗拒绝的态度引起了他的兴趣。

“从你刚才的动作来看，处处小心，是刻意不敢伤我，我们合作得挺愉快的，为何来这里窥探我们，这很明显是背叛行为，根据你的回答，我得再考虑和灯神社的合作了。”

灯莹心念一动，是否可以利用芦名盛氏对自己身份的误解，假装自己是灯神社的人，然后再用点语言技巧和他谈崩，这样就能破坏他们的合作了，毕竟人都是相信自己的推论的嘛。

想了想，灯莹试探着说道：“十分抱歉，芦名大人，我们送来的那批货物其实有点问题，我本来想悄悄进来。”

“哦？有什么问题？不对啊！你找货物应该在外围，上到这里来干什么？而且你混在灵鹤仙人身边干什么？”芦名盛氏突然起了疑心。

他很明显能看得出来，旁边那个音叶真的是千鹤山的巫女，而且对这个青发少女言听计从，但灯神社和千鹤山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不同的组织。

“不对，你不是灯神社的人，你和他们根本就没有关系！”芦名盛氏对比了一下灯莹的前后反应，立刻醒悟了。

灯莹也只郁闷自己的谈判交涉水平不够高，还没有开始忽悠就露馅了，也是她太急了，不该态度变得这么快的。

“你是某个人的式神，一定是他指使你来的，告诉我，你幕后的那位主人是谁？”

“无可奉告，说了您也不认识，不管您信不信，我的主人和您没有交集也没有任何恶意，我来此的目的也是自发的，主人他并不知情。”灯莹连忙解释道。

“哼，我不管你的主人是灵鹤仙人还是其他的谁，以后我自会知道，把你的目的老实交代出来。”芦名盛氏说道。

“其实我来这，和灯神社还真有点关系，我真的是来找那些货物的。”灯莹老实承认道，她可不想赌芦名盛氏的耐心怎么样，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你就一直不想说实话吗？你想去找灯神社的那批货物，来天守阁上干什么？”芦名盛氏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区区一批货物再重要又哪会放到自家的核心地带，即使灯莹再不懂也不会直接来这里的，至少要把外围搜一遍，她第一天就直奔此地那目标肯定是很明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