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甘奇一双炯炯有神的老眼瞧着李白，道：“其实我和基兰曾经怀疑过一个人。”

李白忙问道：“是谁？怀疑什么？”

“怀疑萧家得到的秘密，其实是经过他的手。”莫德甘奇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怀疑的人，就是你师父，帝隐宫宫主黑擎。”

“啊？”听到黑擎的名字，李白感觉自己仿佛被雷霆击中了一般，从头到脚都是麻木而冰凉的。

“这……这不可能！我师父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李白的声音中已夹带了几分怒意：“前辈，您怀疑人也总得有一些依据的吧？”

“依据当然有。”莫德甘奇道：“黑擎是怎么知道萧断水是把秘密藏到火灵玉里的？当时从萧夫人的反应来看，这一点的确是事实，萧断水是把秘密藏到了火灵玉内，可黑擎是如何得知的？他是不是和你们解释过，他是通过分析看出来的？”

李白回忆了一下，道：“是，师父他的确是这么说过。”

“你刚将你岳父岳母从萧家带回来不久，虚天大帝府就跟着出现了，这说明萧家是已经拿到了真正的秘密，并急不可待地依照其中记载的方法召唤了虚天大帝府。”

“而黑擎若是现场胡编乱造一个假的秘密，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瞒得过萧震宇？萧震宇又不是傻子。可当时他在查看了秘密后，并没有立刻就提出是假的。虽然他没有见过真的秘密，但也没有那么好糊弄吧？”

李白道：“您的意思是，我师父当时直接把真的秘密给了萧震宇，假的秘密则留了下来？”

莫德甘奇点了点头：“不错，虚天大帝府忽然出现以后，我就知道萧家一定是得到了真正的秘密，我和基老头前前后后分析过这件事的所有细节，黑擎的确是多少有些嫌疑。如果萧家没有那么急切地行动，我还不会怀疑到黑擎的身上，可是这一切实在是太巧合了。”

“老夫不敢保证这种猜测一定是正确的，但起码也有着六七成的可能吧。”

这回轮到李白陷入了沉默里，黑擎真的会这样做吗？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又为什么要瞒着自己、瞒着所有的人？

“不，不会的，将秘密盗走的人明明是金面佛，怎会是我师父？”李白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金面佛盗走秘密后，还在火灵玉里留下了自己的标志。如果真是我师父干的，他为什么要留下这种矛头直指自己的线索？”

莫德甘奇沉吟片刻，道：“他伪造一个假身份——金面佛，再留下这个标志，或许只是想营造一种自己行事特立独行的假象，好让人不会将之与他的真实身份联想到一起。”

李白神色一僵，不知怎么反驳。

莫德甘奇道：“假设黑擎就是金面佛，你觉得之前他引开你的事情，是否变得合理了许多？你是他的徒弟，他当然不想看着你陷入危机中，所以才故意把你引开。”

李白有些茫然，自己的师父黑擎真的会是金面佛？

第七百七十七章 茫然的李白

李白咬了咬牙，道：“您的推测的确是有着些道理，但我还是不太能信。”

从一开始和黑擎的接触，双方就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黑擎给予了李白许多的帮助。

后来二人成为了师徒的关系，感情自然也就变得更加地深厚了。

所以李白对自己的这位师父几乎是抱着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又怎会因为莫德甘奇的几句分析而产生动摇？

莫德甘奇叹了口气：“唉，其实老夫也没说这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只是一种可能接近真相的猜测罢了。你若是觉得这些话听着不舒服的话，就当我这老头子是在胡言乱语好了。”

李白没有说话了，渐渐陷入了沉默中。

虽然莫德甘奇的猜测不一定对，可分析得却比较合理，让很多原本模糊不清的事情得到了解释。

“金面佛……你到底是谁？”喃喃自语了一会，李白心中忽然一动：“系统，给我追踪一下金面佛的位置。”

“收到，正在追踪目标位置。”系统冰冷的机械声响起，很快呈现在李白脑海中的地图就出现了一个红点。

当李白看清金面佛的位置所在时，心脏猛然一阵剧烈抽搐！

金面佛居然是在帝隐宫？

这只是一个巧合吗？

还是说，事情真的是像莫德甘奇所推测的那样？

李白立即切断了对金面佛的追踪，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如果这是真的，李白无法想象会对自己造成多沉重的打击。

小黑与自己关系亲如兄弟，但自己信任的师父却对他下毒手……

而炼妖化神塔，兜兜转转绕了几圈后，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为何不坦诚地告诉自己一切？

李白觉得，哪怕黑擎是想要争夺虚天大帝的继承权，觊觎位面之神都位置，自己身为他的弟子，是有很大概率会向着他的。

除非他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如果只是因为纯粹的野心，李白是断然不会支持他的所作所为，甚至还会出手阻止。

“不！”李白自言自语地摇着头，之前心里想的全部被他强行抹去，他不愿意相信，除非是亲眼所见，不然一切的猜测都是虚妄的。

“老夫给你一个建议，你最好不要去捅穿这层纸。”莫德甘奇幽幽地道：“如果事情是真的，你们师徒二人会就此彻底撕破脸皮；如果事情是假的，这也会使得你们师徒之间的关系出现破裂，当信任被猜忌和质疑所取代，再好的感情，也不可能再继续长存下去。”

李白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那您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莫德甘奇道：“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这毕竟只是猜测。倘若他真的有问题的话，迟早会露出马脚的，到时候你再来处理这件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了。”

猜测？确实是猜测，没有证据实锤。

可金面佛连续两次都在帝隐宫是怎么回事？炼妖化神塔早就被他拿去了，他如果不是黑擎，又有什么理由跑到帝隐宫去？

李白现在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黑擎真的会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吗？那个印象中温文尔雅的帝隐宫宫主，会是手段卑鄙阴险的金面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