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但一有状况我就拉你回来。”

“谢谢。”

秦恩挪动鼠标，移开了“喜剧”选项，转而按下了“读取想法”这一管理员才能使用的高级选项。

很快地，界面变成了“正在初始化....”提示。

放映装置也闭合起来，乍看起来就像是竖立着的胶囊，只是外表闪烁着点点的指示灯。

当指示灯变成了绿色之时，脑内放映厅的大屏幕则播放出了影像。

吐真剂会让被注射者无意识地回答问题，但无意识并不会诞生“想法”这种主观的东西，所以这台机器所使用的，正如负责人说说，只是“类似”的吐真剂而已....

秦恩想着，注意到屏幕上出现了人影。

“凯尔希姐姐，看！”

年幼的阿米娅兴奋地举着什么东西，凯尔希（自然是第一人称显示）接了过来，一看，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蜡笔画，看起来很是抽象。

“这是我和凯尔希姐姐，怎么样，画得很好吧？”阿米娅自得道。

凯尔希抬起视线，刚说了一个“不错”，后面就传来了声音。

“到时间了，让她去66号实验室。”

“.........”

凯尔希沉默良久，等到阿米娅露出一副不安的表情，她才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并痛苦地喃喃道：“对不起....”

画面一转来到阿米娅躺在床上的情景。

阿米娅颇为虚弱，紧闭双眸，凯尔希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不久后，一个巴别塔的研究员走了进来。

“关于这一次的实验....”

对方的声音断断续续，还少字，但这不是因为对方口吃，而是凯尔希压根就没怎么在听，她注视着阿米娅的睡脸，余光所见的位置，她握住了拳头，却又缓缓松了开来。

研究员此时做完了例行的报告，感叹了一声：

“不过我们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用这样的小孩子来做源石相关的实验...虽然我们确实是为了未来而着想，可是....”

“出去，别吵到她。”

“啊，好。”研究员匆匆离去。

凯尔希自言自语道：“做这种事，我肯定会造天谴的吧。”

在这之后，虽然播出的画面都不尽相同，可表达的意思，秦恩是实实在在地捕捉到了——愧疚。

愧对不起阿米娅吗....倒也正常。

过了好一会，影片放映结束，时长似乎是按照药剂的有效时间来决定的。

自然，可以续上，只是秦恩觉得没必要。

思考自然是有意识的行为，放映装置能够播放出这些影片，表明凯尔希此时此刻也在回想着那些事情，就是不知道这选择呈现出的影像是她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如果她感到愧疚和痛恨，继续下去，无异于是折磨她的心神，所以还是停止为好。

秦恩没有选择继续，而是结束了放映。

胶囊状的放映装置缓缓开启，秦恩快步前去，搀扶起了凯尔希，让她在观众席坐下的同时，递给了她一瓶纯净水。

凯尔希喝了一口，脸色不佳。

“你看到了吧？那就是我....”

“嗯。”

凯尔希靠在椅背上，仰着头，说道：“我对不起阿米娅，就算把她救出来了也一样，所以我才会更加关注她，陪着她。”

“然后？”

“但是我忘不掉我对她做过的一切。当巴别塔想要继续对她做实验时，我选择了旁观，所以才会最后造成她完全结晶化的结局。”

凯尔希顿了顿，说：“阿米娅受了不少苦。”

“你也一样。”

“我？我没什么苦可受的。”

“你都把你展现给我看了，我还不知道？你折磨着你自己呢，简单来说，你现在受的苦都是你自个儿给的。”

“..........”

让我想想怎么跟你说哈...

秦恩思考片刻，说道：“我来跟你讲个笑话。”

“.....说吧。”

“一个人在树上rap，这个字叫桑。”

“为什么？”

“yoyoyo。你看，那些搞rap的不都时不时蹦出一个yo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