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这语气里带有一点点的柠檬味道。
秦恩暗自摇头,心想不能被转移注意力,被可露希尔带偏,只能选择性地无视了她那有些酸的语气,而是抹着眼角的泪光,说:
“大人有所不知,小的做牛做马,只是为大人能够过得更安心点啊。”
可露希尔气得不轻:“屁嘞,摸鱼能让我过的安心?”
“难道你希望我在你旁边整天搞事情?”秦恩怪异地问。
可露希尔顿时语塞了,确实,她可不希望秦恩这种整活高手一天到晚都在她旁边搞事情,不被气死也会收烂摊子到累死。
不过该气的还是得气。
“你能不整活吗?”
“不行。”
“为什么?”
秦恩摊手,故作高深地说:“因为我不整活的话,你们肯定整天愁眉苦脸的。人啊,哪怕生活在废土这种狗屎环境,还是得笑出来的,既然你们难笑得出来,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当搞笑角色咯。”
“谁会愁眉苦脸的...”可露希尔嘴硬道。
这次秦恩可没说谎,天知道来自原世界的怨念会不会渗入到这个平行世界里,弄得到处都是中二病和谜一样的黑深残气息。
他呢,又不喜欢看见女孩子哭,就只能勉为其难——表面如此,实际上满心欢喜——地自顾自接受了这个重担,从此在整活之王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等等,居然被可露希尔带偏了话题。
秦恩后知后觉,不禁欣慰地看了眼可露希尔,弄得她满脸写着奇怪二字:“怎么?一直盯着我...”
“没什么,只是在想,终于你也进化了吗。”
可露希尔总觉得这货在隐晦地说她之前傻里傻气的,可没有证据,就只能干瞪着眼。接着脸色微红地撇开脑袋,颇有种不想搭理秦恩的傲娇意味。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解释这个?”她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不可描述之书。
秦恩叹气一声,又回归戏精模式。
“大人,鄙人...唉,实不相瞒,实际上鄙人虽然一直为人做牛做马,来回奔波,看上去满心欢喜,实则痛不欲生,能够给这等微不足道的人以苟活的希望的,也就是这种看似污秽的书刊了。”
可露希尔嗤笑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倒是要看看这货究竟还能整出什么活来,如此一想,稍微配合一下也没什么大碍。
秦恩霍然睁大双眼,仿佛在说“我等的就是这句!”
她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秦恩从屁股那边掏出手帕,擦拭着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眼泪,装作犹豫良久的样子,时而偷瞄可露希尔,时而低声叹气,别提有多让人头皮发麻。
也就习惯于他这种调子的人才能适应了,换做是常人,要么一巴掌扇过去,来一记清醒掌,要么就是惊恐离去...
当然不排除胆大,还想继续吃瓜的。
秦恩长叹一口气,这才开口道:“大人有所不知,这等书刊,或许对于您而言,是污秽不堪的,是应当净化的,可...无奈在离开您这段时间,鄙人一直感到寂寞孤独啊,人呢,一寂寞,就会想要转移注意力...”
可露希尔有些迷惑了,她现在似乎已经落入对方的陷阱里头,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她都无从得知。
也许都是真的,也许都是假的,亦或者是半真半假。但不管如何,她听到这话,不免难为情起来,态度还缓和不少。
“所以你就用了它?”
“不。”
秦恩义正言辞道:“鄙人钟爱艺术,音乐,绘画,都是我所好。”
“....怎么扯到艺术了,你还懂艺术?”
可露希尔故意不让秦恩把“孤独寂寞”这一话题发展下去,便顺着他的话继续说。而她的手指则不自觉地把玩着发丝,眼神飘忽到一边,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
虽然明白自己并非高雅的人,但被这么一说,他还是有点不开心。
他立刻回答:“当然懂,特别是人体艺术,鄙人尤其中意。”
搞半天是在为自己看这种书正名!
可露希尔有些失落,但很快地还是恢复了精神,揶揄道:“你是说,你看它,不仅是为了消遣无聊,缓解孤独感,还是为了陶冶情操,理解艺术?”
哼,太天真了。
不料秦恩坚决否定道:“不是!”
“啊?”
可露希尔是真的被整迷糊了,这都什么跟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秦恩无奈地叹息一声,翻动那不可描述之书,到了某一页(并不需要打马赛克的日常画面)时,他装作颇为痛苦的样子,指着一个黑长直纸片人(是路人角色,但画的很好),说:
“大人,您说这像不像您呢?”
“不像。”可露希尔既是真的这么认为,同时也不想和不可描述之书的角色扯上任何一丝关系。
秦恩完全无视了可露希尔的话,自顾自地握拳道:“大人您不知道啊,当鄙人看见这个角色,鄙人就想起您的面容,哇的一下,就嚎啕大哭起来,根本不像是男子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