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剂的秦恩苦着脸,把瓶子递回给赫墨,一边观察着伊芙利特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说:“去做事情。”
“什么事情?”
赫墨唤了声伊芙利特,示意不要继续追问下去了,这样有失礼貌,她便顿时语塞,和秦恩干瞪着眼好一会,才踢了踢脚。
“嘁。”还咂嘴一声。
她没转回头,问:“要去多久?”
“不知道。反正是不能在龙门区久呆咯,怎么,寂寞了?嘛,也是,毕竟本美男子,走在路上都会有少女被我美哭...”
伊芙利特显然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而且心情完全没有好转,她嘟哝一声“这样”,就跳下桌子(她刚才是坐在桌子上的),快步离开了。
秦恩见状,叹气一声。
人有悲欢离合嘛,看来伊芙利特还是不够适应。但这也没办法,好不容易等着人回来,结果又被告知对方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怎么都不会有好心情的吧?
赫墨双手放入白大褂的口袋里,问:“能问一问为什么不能回来龙门区吗?”
反正也不是什么可对赫墨好隐瞒的事情,秦恩便说明了一番,当然,他依然省略了自己当内鬼这件事,只是说他因为一些事情加入了兄弟会,最后变成了长老,顾及到龙门区市长的态度,才不能久呆。
赫墨傻了。
“当上长老?怎么说呢,真不愧是您...”
她沉思好一会,继续说道:“关于您那治疗矿石病的能力,我不说有所头绪,但能请您接受一下细致的检查吗?放心,这件事我不会泄露出来,因为我也明白这份能力的危险性。”
秦恩本想摆摆手,示意不用不用,这又不是病,可在赫墨那无言的注视下,他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巨大压力,不由得缩起脑袋。
赫墨:“我问过伊芙利特,她说过你治疗结束后,有流鼻血的症状,代表你的能力使用起来并非没有副作用...总之,你先回答我一些问题吧,了解自己的身体,可是非常重要的,不管是对于你,还是对于我而言。”
无奈之下,秦恩就只能回答了赫墨的一些提问,包括并不限于治疗的次数,每个治疗对象的源石融合率等等,反正有多详细就多详细。
她沉吟一声,说:“果然还是得检查。”
“能不做吗?”
“我不建议,只能这样说。”赫墨叹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恩觉得听一听赫墨医生的建议也没什么大问题。
有一说一,确实,我的能力是个迷,说不定和博士的一样。要是搞清楚了,不说能完全安心下来,至少知道什么不该做,什么能做,减少暴毙的可能性...虽然我还是很不喜欢检查就是。
秦恩想到这,弱弱地出声道:“请温柔一点。”
赫墨再度傻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骚气?
一段时间过后,赫墨摩挲着下巴,最后推推眼镜,叹息道:“怎么可能,一点异常都没有,和之前一样,只是体脂率有了变化...那你的能力究竟从何而来的?难道是一种特殊的源石技艺?但你又不会...”
这个难题让赫墨一阵头疼,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没有异常,怎么整?难不成真拖一个拉特兰人过来,问他是不是义人,然后用形而上学的抽象解释来说明这一切?
这不科学。
秦恩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打算先行离开,避免继续被滞留下来。他可不想再接受第二次检查。
不料赫墨的余光一直有捕捉到他,她转过头,叫停道:“等等,秦恩先生,别急着走,我还有事需要和您说。”
“啥、啥事?”
赫墨犹豫了片刻,才说:“我们跟您一起走。”
“嘎?”
什么意思?
赫墨见秦恩愣在原地,保持着一副偷鸡摸狗似的的姿态,觉得颇为好笑,就像是沙雕视频上的,装成恐龙的迷惑人间的整活高手一样。
她擦了擦手,热诚道:“就是字面意思。我思考了很久,认为我最应该研究的,是您。只要经过细致的检查和研究,说不定能用您的血液制造出血清,从而完全治疗矿石病,造福整个废土。”
秦恩诧异地说:“市长不是给你们了源石惰性化药物的配方了吗?”
“有吗?”赫墨问。
看来还没发下来。
秦恩详细地说明了源石惰性化药物的信息,赫墨听得很专注。
她嘟哝着“原来如此”“这确实不错”之类的话,但最后还是抬起头,笑道:“那么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啥?
“只要有这一点希望,废土之上的人都会幸福很多。而要是我们能研发出真正的特效药,那便能拯救废土的诸多矿石病感染者...所以,我们还是跟着您吧。还是说,您不喜欢我们跟着?”
嘶,居然来这招。
要问秦恩,他乐不乐意让赫墨和伊芙利特跟着,那当然是双手双脚赞同的。可问题在于,赫墨是龙门区的人,要是在这种关头挖角,岂不是引火烧身?
显然顾虑到这点的赫墨说:“您也不必多担心,实际上,我可以当做龙门区和整合兄弟会友好交流的使者。也就是说,我还是龙门区的市民,来到兄弟会,只是促进双方友好合作的桥梁...”
...好像也不是不行?
赫墨眨了眨眼睛:“而且就算这个计划失败了,我想市长也不会在意我这等普通科研人员的跳槽的。毕竟比我优秀的还有很多人。”
敢情你早有预谋,一直在扮猪吃虎?
秦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