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像有听过这样的说法——人在睡觉时会放下防备，变得最为稚嫩与脆弱。

还真是，有种回到很久以前的感觉。

那时我们还住在租的小房子里，除了厨房和浴室以外只有两个房间，小荼已经可以一个人睡了，小靡每晚还是跟我一起睡。

那时小靡就是这样侧躺着缩在我身边入睡的，她很乖，甚至可以这样一个姿势睡到天亮，让人惊叹。

不过那时我的睡姿到与此刻不同，我是侧躺着，搂着小靡入睡的。

鬼使神差地，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侧过身子搂住小夏了。

为了避免对视带来的不自然，我将她的头按下去，靠在我的胸口。

然后胸部就被吻了，她还吮吸起来......

“给我停下，我说过只是午睡的，你也强调了不会做其他事......”

“咦，可是为什么——”

“所以说听我解释啊......”

“哦......”

我以近乎老年人回忆过去的感觉把那时候的事情告诉了小夏，她听得津津有味。

“小靡好可爱！”

“说起来是这样，虽然小时候也不多话，但整个人都小小的，唯独眼睛大大的，脸也肉嘟嘟的，让人有种抛弃一切也要守护她的冲动。”

“可小桃姐不就是这么做了吗？”

“职责所在啦。”

“说得那么无情是为什么啊，明明付出那么多。”

“但一开始确实是觉得身为母亲为女儿付出是应该的，而且其实婴儿时期看不太出来有多漂亮，到念幼儿园的时候才发现养大了还蛮好看的......很多事情不都这样的嘛，开头与结局大相径庭，谁预料得到后来会是怎样。”

“所以说到了现在就不只是因为职责而付出了咯。”

“也许吧......毕竟那么长的时间，就算是一直在使用的桌子，一直待的房间都不舍得离开，更何况是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道理我都懂，所以小桃姐拐弯抹角说那么多，一句‘我爱她们，所以为她们付出’不就概括了吗？”

“唔......是的吧。”

“啧，还不坦诚。”

“当面才用得到坦诚吧？对你坦诚我对女儿们的感情，不觉得这才是拐弯抹角嘛，要坦诚就直接去跟她们讲就好了。”

“哦......不过小桃姐虽然性子软软的，很温和，居然也有些傲娇呢。”

“哈？没有吧？”

“不开玩笑，老实说。”

“老实说啊......有一点吧。是个人都会有的啦。”

“总之算是承认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咦，那小桃姐有什么事是不好意思承认的？既然自己承认是傲娇，总有不愿承认的事。”

“唔......”

我没有在恋爱层面喜欢上小夏，但不能否认的是，我对她的活泼开朗非常有好感......

甚至到了被吸引的程度。

我不太愿意承认“我被吸引”这种事情，尤其是被人吸引，总觉得说出来对方就会很得意。

然后利用这一点来威逼利诱我做一些不愿做的事情......

有些想多了，但细细想起来，好像是这么个心路历程。

“既然是不愿承认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讲出来？”

我试图用道理打消小夏的念头，但她好像不准备放弃。

不过也是，秘密总是让人心痒难耐。

“诶，应该不止一件事情吧？那就只讲一件就好啦，随便挑一件。”

“我想想......”

拗不过她。

不过不愿承认的事情在我身上其实不多，所以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

“我从小就很漂亮，但小时候我性格孤僻，然而那样的我却非常爱打扮，可那并不为了给别人看，只是自己觉得好看才做。几十年过去了，按理说早该习惯了。确实面对别人的称赞或是赤果果的视线，我都早已毫不在意。但奇怪的是在女儿们面前我总会关心自己的头发有没有梳好，衣服搭配得对不对......嗯，我不愿承认自己在意她们的目光。顺带一提，这种情况在面对你的时候，也在发生。”

“我可以理解为小桃姐......是在说喜欢我吗？”

小夏期待地看着我握成拳的手，然而手中却是空无一物。

我不能骗她说里面有糖果。

“你知道的，是哪种喜欢，我不想撒谎......”

“我知道啊，当然知道......但之后的事情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