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生命，化为力量，如此而已，只不过想要保持自我，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在鲁珀男人说话的时候，光刃已经穿透他身体无数次，但凡是个正常的血肉之躯，都已经被扎成一团没有人形的肉窟窿了。

很显然，与早已人不人鬼不鬼的三号相同，这个男人……也已经因为死亡的力量，跨入了非人的领域。

“对了，我似乎还没自我介绍。”

刀匕交错，德克萨斯的光刃横亘在两者之间，但却又被轻易绕过，鲁珀男人轻缓平静地说道：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末兽就是我建立的，名字于我而言早已没有意义，但你可以叫我……初。”

他的弯刀再度斩向终，这一次，终并没有抵挡。

或者说，从德克萨斯释放光刃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开始抵挡。

初对于每一把射来的光刃照单全收，而终……则躲过了所有的光刃。

这种动作在某种程度上说，比初的痊愈能力更加匪夷所思。

她明明只是站在原地，但每一把光刃穿透的却只是一个虚影。

初可以捕捉到终的速度，但也没有办法每一次都抓到终的轨迹，所以终有时候都不一定需要用匕首接下初的弯刀。

“战争……”德克萨斯轻声呢喃。

“对于肉体的极限强化。”终和初一样，明明是在生死搏杀，却还有心情和德克萨斯闲聊，他们两个人好像都没有把自己的性命当做一回事……不对，不是好像，就是如此。

“还有对武器的精密操纵。”

原本嵌在墙上的刀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终的指间，更不知何时沾染上了初的鲜血，而初脖颈上的伤口也早已愈合。

这是一场超脱常理的战斗。

“凡人，并没有能力承载规则的真正概念。”

刺向德克萨斯眼球的小刀被后者闪过，终并不如何在意，依然选择将大多数压力放在初的身上。

“纷争和战争，不过是更加宏大的两个规则之下的分支，祂可以将其升华，我们却于连这两个规则也没有办法直接承担。”

“纷争在你手中变成了拉特兰神灵的辉光之力，而在我手中是对利刃的操纵；战争则直白而简单，同样都是纯粹力量的体现。”

“本质上……”终看了德克萨斯一眼，“都是因为我们无法直接承载规则的力量，才会在接受力量的时候，具象化为我们需要的东西。”

“所以你该明白，德克萨斯。”终幽幽地说道，“连神灵所赐予的力量都无法完全承载的我们，又谈何挑战神灵？”

德克萨斯沉默不语，但她的刀却变快了。

三份印记叠加的力量开始周转，暴戾，残忍，无情，狂烈的恶念在她的眼瞳中闪烁。

无限的力量在一瞬之间于此驾临。

虽然仅是一瞬，但……

嗤——！

猩红飚溅，终的攻势停滞了那么一瞬。

她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那是德克萨斯砍到的。

她没有反应过来，完全没有，也就是说，德克萨斯的这一刀，可以砍掉她的脑袋。

初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但是……

她和她也不会。

一把燃烧着苍白狂焰的细长刀刃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初的胸膛。

那股奇异的力量自苍白恶狼的獠牙蔓延向初的血肉，将他体内掠夺而来的无数生机尽数封锁。

最多只能持续那么一个呼吸，甚至是半个呼吸。

但对德克萨斯来说已经够了。

光刃直接将初的手掌捅了个对穿，那把弯刀自然只得掉落在地。

转瞬交错之间，终的匕首又已然刺进了初的眉心，也许只需要百分之一秒，就能扎穿他的颅骨和大脑。

但影袭而来的苍白恶狼却已经坏笑着熄灭了火焰。

生机再次于初的体内无限周转，即便终的整个匕首都已经没入初的脑袋，可他依然能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终，并趁这个空档钳住了终的手臂。

谁都没能杀死谁，但是……他们都差点死在同一个人手上。

“我并不反对你替我讲解这么多东西。”

德克萨斯平静地将光刃对准初与终。

她已经不需要释放出杀意，对于这两个人来说，以杀意威胁纯粹只是笑话。

事实就已经是最有力的说明。

德克萨斯很强，足够强，而且，她不是一个人。

“但是，不要小看我，不要小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