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露拉眯眼看向没有星辰的夜空，一字一句地说道：

“神灵，也有阵营。”

“追求破坏与毁灭的神灵站在一边；追求秩序与平和的神灵站在一边。而德克萨斯，这一点对你至关重要。”

“我对你完全没有所谓的亲近感，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那个神灵……”

“祂是非善非恶的，纯粹的异端。”

黑夜下，塔露拉凝视着德克萨斯的眼睛，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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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节 第五百七十四章——塔露拉：别动我的人，一切都好说

“但不应该如此。”

德克萨斯皱眉：“她为什么……不是‘恶’的神灵呢？”

这个‘恶’当然是对人而言的，对神灵来说，祂们只是在履行祂们该履行的规则，没有善恶之分。

但是，从人的角度讲，芬里尔追求杀戮，渴求死亡，对生命的终结如此热爱，善良自然与祂无关，可这……为什么会算不上‘恶’呢？

“所以这就是一切的问题所在。”

塔露拉在指尖点燃一蓬火焰，轻声说：“力量本身没有本身没有意义，延伸出力量的东西却是有意义。”

“德克萨斯，如果能搞清那个本该成为‘恶神’的神灵为何成为了非善非恶的异端，也许就能找到祂扭曲的关键所在，也就是……”

德克萨斯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也就是……祂的弱点。”

塔露拉点了点头：“我曾经和你说过，那个神灵是以凡人之躯登临神灵阶位的存在，但这种情报唯一的作用大概也只有指引你来叙拉古了吧……”

“这个作用已经够大了。”

因为知晓芬里尔曾身为凡人，德克萨斯才会想到前往祂的起源之地，而如果不是知道芬里尔曾身为凡人，德克萨斯也不会想着去寻找祂的弱点，可以说德克萨斯现在所要做的最后的一切努力，都来自塔露拉在维多利亚和德克萨斯分别时提供的那则情报。

而现在，塔露拉又给德克萨斯提供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帮助。

“我之前……只是知道芬里尔是异常者。”

德克萨斯垂着眼眸，似乎在思考什么：

“但对于祂的异常，除了那个‘强烈的自我意识’以外，就没有任何的了解了。”

芬里尔有着与其他神灵不同的，只出于自我本性的强烈意志，这的确是极大的异常，但这对于如何击溃芬里尔并没有任何意义。

哪怕是肉体凡胎的敌人，现在基本上也很难通过“了解性格”来击败他，更别提击败神灵了。

而塔露拉所提供的“神灵阵营”的猜想，才是真正有帮助的东西。

神灵有着自己的职责，而站在凡人的视角，可以将其分为善恶。

灾厄之龙渴求毁灭，从人类的角度讲毫无疑问是恶；拉特兰的神灵渴求秩序，从人类的角度讲毫无疑问偏向善。

而芬里尔……祂的疯狂意志明明理应偏向“恶”的阵营，但却并没有被划分到那一边，塔露拉没有那种感觉，灾厄之龙也曾说过，祂并不与芬里尔站在一边。

如此相悖的现实，如此奇诡的状况……也许就是芬里尔异常和扭曲的根源所在。

比起漫无目的的寻找芬里尔所谓的“弱点”，现在的德克萨斯，已然有了一个更加明确的方向——

为什么芬里尔算不上“恶”，为什么成为神明的祂，却不在神明的规则当中。

由此，再进一步——

“灾厄之龙说过，除了死亡以外，另外两个权柄是芬里尔窃取而来的，而祂之所以窃取权柄，是因为需要打开锁的钥匙……”

“也就是说，芬里尔不仅仅是不属于两边阵营的异端，而且甚至同时被两边阵营的神灵攻击了吗？”

那是的德克萨斯还没有神灵阵营的概念，但现在塔露拉这么一提，她才猛然发现，对立的灾厄之龙和拉特兰之神，分属不同阵营的祂们，竟然都对芬里尔怀有敌意。

如果神灵与神灵之间是独立的个体，自然不会往这方面去向，但现在看来，显然有了一个更明确的目标。

芬里尔是死亡，毋庸置疑，祂必然代表着死亡，这是祂能和德克萨斯连接上的根源性的力量。

但如果单单是死亡，绝不会被划到‘恶’的阵营之外。

如此总结下来，要确认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芬里尔……到底代表什么？”

神灵是某种规则，运行的具象化，神灵既然存在，就必然代表某样东西。

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才会被善与恶同时排除呢？

想到这里，德克萨斯便再难有头绪，但与最开始相比，总算是又多了一个明晰的思考方向。

芬里尔的弱点，芬里尔为何不在任何神灵阵营之列，芬里尔到底代表着什么，这三者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只要能解开任意一个，或许就能得到另外两个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