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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萨斯没有睡觉，身下的机车马力全开，朝叙拉古奔袭而去。

因为今夜星光璀璨，漫漫长路，不再黑暗。

第608节 第五百六十三章——缘，妙不可言

德克萨斯在洗手池边把手洗干净，提起已经整理好的行李，越过地上三具尸体朝门外走去。

叙拉古的古老氏族确实言出必行，在“回乡”的这段路上，针对德克萨斯的暗杀始终没有停止，只要她不在荒原上，除非是在那种非常小的临时聚落，否则不出半天就会有人来找她的麻烦。

这些杀手的水平与在龙门时德克萨斯所面对的相去甚远，想必他们最开始也就是打算直接将德克萨斯扼死在龙门，毕竟一旦出了龙门，德克萨斯的行踪就并不好确定，也难以安排人手。

不过，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倒也完全没有任何担心的必要，这些人捆在一起再翻个倍也不可能是德克萨斯的对手，况且如果不是必要，德克萨斯不会在一座城市停留很久，补充完必要的补给她就会立刻上路——毕竟德克萨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剩下多少时间。

芬里尔自从和德克萨斯说祂要去找几个老朋友叙叙旧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祂到底做了什么，现在又在等待着什么，德克萨斯一无所知。

神灵的世界对她来说太过遥远，对任何人来说都很遥远。

“芬里尔……祂到底是什么？”

塔露拉体内存在的灾厄之龙曾直言，芬里尔与任何神灵都不相同——即便祂渴求着厄难，但也依然不和那条象征着毁灭的龙站在同一条线上。

神灵也有阵营？应该是的，仅凭能天使的祝福和第二印的力量，德克萨斯就能确定拉特兰光辉之神的本质——那是一种并不理想化的秩序，也就是不放弃以强权和暴力为手段的公义。

祂将自我看作是秩序的化身，因此秩序的胜利，便是祂自我的胜利，这便是纷争的根源——对于胜利与征服的渴求。

虽然听起来挺自大，但对于神灵来而言，没有自大这种说法。

莫斯提马曾对德克萨斯说过：神明手握权柄，祂们是力量的具象化，是根源的化身，所以，祂们也不会区分对错与正邪。

就像曾经差点吞噬塔露拉的灾厄之龙，祂并不是对世界怀有憎恨与恶意去毁掉一切，而是因为毁灭本身便是祂的职责，祂对毁灭没有看法，祂只是因此而存在，仅此而已。

而芬里尔是不同的，莫斯提马说，驱使芬里尔的并不是祂的职责，而是祂的……自我意识。

为什么只有芬里尔是以自我意识行动的神明？

拉特兰的神，喀兰的神，显然都不可能和阴暗暴虐的芬里尔位于同一阵营，那么……职责与芬里尔如此相似的灾厄之龙，为什么也没有站在芬里尔那边？

德克萨斯的问题太多太多，而这一切……也许在那个起源和终结之地能够得到解答。

芬里尔的起源，以及……德克萨斯的终结。

不做多想，德克萨斯准备再度启程，继续赶往叙拉古。

但是……还没等她离开这座移动城市，市内的紧急广播突然响起：

“请各位市民以及外来人员注意，请各位市民以及外来人员注意，市政厅收到了一位天灾信使的紧急通告，两日内，东南方二十公里左右将出现大范围移动型天灾，具体路径仍在估算中，具体发生地将在广播结束后发布。”

“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在天灾结束以前，请不要离开城市，强调一遍，在天灾结束以前，请不要离开城市。”

城门在刺耳的警报声中轰然封锁，德克萨斯扶着机车，在慌乱的人群中默然不语。

“天灾吗……”

德克萨斯想了想，放弃了两刀劈开城门，直接骑着机车冲出去的想法，虽然只有短短二十公里，而且预估是两天时间，但天灾从不讲理，要是以“打算趁天灾不注意从它眼皮子底下溜走，结果被天灾反应过来一巴掌拍死”这种死法死去的话，未免也太滑稽了。

况且，她也可以利用这空下来的两天时间，重新熟悉熟悉叙拉古，重新熟悉……自己的“家乡”。

另一头，市政厅，市长办公室内。

“我……我已经按你们说的做了。”

身材肥胖的市长所在宽大的椅子上，神情惊恐地看着这帮鸠占鹊巢的人：

“应该，应该够了吧！”

“啊？”

极度不爽的，拖长了的少年音在办公室里回响，一个身材纤细，穿着特殊武装副，带着一副防毒面罩的人一脚踩在办公桌上，吓的市长立马尖叫了起来。

“别叫了你这头蠢猪！”

少年恼怒的大声喝骂：“你再吵我直接轰爆你的脑袋！”

“亚历克斯！”

房间里的另一个风尘仆仆，衣着朴素的乌萨斯少女轻声规劝：“不要再恐吓市长了。”

“……嘁。”

亚历克斯……又或者说碎骨撇了撇嘴，把自己丢到了沙发上。

“市长先生。”

乌萨斯少女米莎柔声对瑟缩的市长说道：

“请放心，您不会受到影响，虽然天灾的判断来自我们内部，但如果不准确，或者出现任何问题的话，您大可把责任都推到整合运动头上，说是我们在逼迫您就好。”

“什么啊。”亚历克斯嘟囔着，“我们在救他们的命，还得被他们骂？”

米莎一脸严肃地看着亚历克斯：“如果天灾真的没有发生，那么造成的一系列恐慌不就是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