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是这都能应付过来的话，小绵羊早就能变着法子把自己送到恶狼嘴里了。

“那霜星呢？”

德克萨斯转头看向同样不知所措的兔子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艾雅好像是一样，有什么话……应该说有什么要求，‘任性’的要求，对吧？”

一直沉默着的霜星终于与德克萨斯对视，她张了张嘴，好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笑了笑。

“嗯，确实是有些任性的要求。”

她身上的气场突然变得温和平静了起来，那些躁动和期待都消散无踪，就好像……刚才三个女孩一样。

那三个并没有对德克萨斯怀着倾慕之心的女孩一样。

她走上前，伸手环住了德克萨斯的腰，把脸贴在自己老师的肩上。

“再抱抱我吧，老师。”

女孩轻声说。

“这也不是什么任性的请求啊。”

德克萨斯搂着霜星，只是一个拥抱而已，她还以为霜星会提出让自己多留一两天的请求。

“……不一样的。”

霜星用呢喃重复着：“不一样的。”

她感受着那份温暖，有力的心跳声在此刻与自己是如此相近，鼻尖的清香，还有德克萨斯垂下的发丝在脸颊边的瘙痒感。

霜星从来没有这么仔细，这么认真地感受过德克萨斯的存在，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鲜活过。

只是——

“谢谢啦，老师。”

女孩松开手，笑容恬静：“我已经满足了。”

未竟之事，未尽之路。

她果然……还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沉溺于对自己慕恋之人的甜蜜当中。

她的父亲，她的同胞，还在某处为生存，为未来而战，她来到罗德岛治病，并不是为了那仍未看见的美好未来，而是为了……当下的残酷。

只有更加健康的身体才能进行起更加酷烈的战斗。

她，霜星，叶莲娜，整合运动的残党，一无所有的感染者，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在自己的同胞们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让自己的意志在温柔中堕落？

这段时日来的平和生活改变了她太多，这是好的，但又不是好的。

身为战士的霜星，不需要，也不能接受这份改变。

既然现在的机会已经失去了，那么……就失去吧。

如果可以的话，霜星当然想趁此机会倾诉自己的情感，可既然已经失败了，那么她不会选择强求。

所以在艾雅法拉还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选择的时候，霜星选择了后退。

她……依然选择站在学生的位置上，静静地看着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说，她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那么……只是一点温存，只要一点温存。

对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这份温柔的霜星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那些美梦，以后再做吧。

“我也到该离开的时候了，整合运动还没有死去，大爹还在，我还在，还有其他人……我会继续战斗下去，直到胜利的到来。”

霜星朝德克萨斯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教给我的一切，老师。我会战斗到底的。”

说完，她便向后退了一步，与艾雅法拉并肩站着，不动声色地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不要学我。”

她在小绵羊的耳边轻声说：“勇敢一些。”

霜星真的很羡慕艾雅法拉。

比起师生，姐妹肯定显得更加亲切，而她并没有同自己一样，有必须背负的沉重命运。

兔子小姐缺少的不是勇气，她缺少的……是允许她鼓起勇气的现实。

“……诶，诶？”

艾雅法拉愣愣地回头看着霜星，但那个白发女孩却已经转身离去，她在转头的那一刻，看到了那个女孩的侧脸。

是那样的落寞。

“她果然长大了很多。”

德克萨斯看着霜星离去的背影轻声感慨。

不是的！霜星小姐，叶莲娜她……不想这样的！